“冬素和仲阳回来了!快进屋烤火,瞧这天冷的。

    哎哟,这是知道舅舅来了,特地置办这么多酒菜吗?真是好孩子。”蒋德运笑眯眯地道,仿佛两家从来没有嫌隙一样。

    仲阳拱手行礼,他现在是书生,礼这一块不能让人抓出把柄。外甥见舅,是要行大礼的。

    沈冬素眉一挑,演戏嘛,谁不会啊!

    比蒋德运更热情地道:“舅舅来了!舅舅好久没来呢,这是来给我们送腊八礼吗?舅舅快请进。”

    屋里的蒋氏听到这三人在门口的寒暄,不禁重重哼一声,跟沈父小声道:

    “我就说冬素这丫头没心肠,就记得我的不是,旁人的她都不记得。

    被她舅母打的事,她全忘了,瞧对她舅热情的。”

    沈父却不这么认为,以前的冬素会以德报怨,现在的冬素嘛,谁也别想从她手里讨到好处。

    蒋德运见两姐弟态度很好,不禁心喜,小孩子就是好哄。

    忙笑着从口袋里拿出礼物:“县城里的年轻人喜欢玩这个,舅舅特地给你们买的。”

    仲阳接过一看,不禁失笑,纸张粗糙的数独本,还是初级的。他该不会还带了一包梨糖吧?

    仲阳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纸张精致,还有书封的高级数独本,递给蒋德运:“我们小镇的年轻人,都玩这个。”

    蒋德运接过一看,只尴尬了那么一息功夫,就笑道:“这个更好,我拿回家给你们桂芝姐玩。”

    吃午饭的时候,蒋氏炖了一锅白菜猪肉粉条,火腿和酒都没上桌。蒋德运知道妹妹不待他见,也不恼,连连赞那粉条好吃。

    然后话题就引到红薯粉丝上面:

    “在小镇上能卖多少出去?还是在县城做生意好。你也不用麻烦地去找铺面工人,放我店里卖,赚的钱咱们四六分。

    隔几天让大志送我店里送几车货,一个月结一次账。咱是至亲,为兄才这样做生意,要是旁人,最多二八分利。”

    他一副拍板决定的语气,仿佛跟他合作,是沈家占了大便宜。沈父惯不会说场面话,特别是蒋德运还是妻兄,他只道:

    “不麻烦大哥了,冬天红薯不好收,粉丝做的少,做不得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