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一路直奔到安阳门外,却在不远处勒住了马。

    姚方与自己亲随多年,圣人不会无端派人提走。若自己此时去见圣人,似乎有些着急,显得唐突冒失。可若不是不闻不问,却也显得过于造作。思虑半晌,崔琰翻身下了马,漫步踱了过来。

    那门郎见是自家长官,忙躬身行了礼,又替他将马牵去一旁栓了。

    “这马今日似乎有些疲累,像是昨日奔波了。帮忙喂一口,我进去给圣人请了安便回。”

    “殿下,此时进宫,是否太过急躁?”

    “为何?”崔琰道。

    那人却惊呼:“出这么大事,您应当避讳才是啊。怎么还敢觐见?哎呦!您不成您还不知道?”

    崔琰果然不知,反问他。“哦?是出了何事?”

    那人四下打量几眼,附耳悄声与他说了。崔琰时而皱眉时而嗔目,神色上紧张不少,又想多问几句,那人却实在不知了,左思右想之下,也只好埋头进了宫。

    政德殿上,姚方被人反捆着跪在地上,大理寺卿薛刚与韩将军列在两侧,等候圣人问话。直至两人站的有些疲了,圣人方懒懒的从暖塌上下来。

    “姚方。”

    姚方慌忙叩首。

    “圣人。”

    “你可知罪?”

    姚方抬头举目,虽未正视圣人,但目光坚定全然不惧。

    “姚方恪尽职守,不知何罪,还请圣人明鉴。”

    “恪尽职守。”圣人点着头,缓缓又问。

    “之前在崇文门值守的那四人,你可认识?”

    “宫中各门门郎巡检臣都认识,这是臣职责所在。不敢不识。”

    “好。孤再问你。你可知道,他们每日值守几时,每年的饷银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