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柳,杏雨沾衣。春光依旧明媚,可是观景的人心情却不同了。

    江神逸策马徐行,随手一抓,抓住了飘然而过的柳芽,道:“思乡,思乡……我怎么没有想到……”

    汤昭侧目,江神逸这样一早上了。一直在纠结思乡的事。

    江师兄不理解思乡之情也是寻常,他来琢玉山庄太早,不到十岁就上山,那时才刚刚懂事。对他来说,琢玉山庄就是家。虽然偶然下山,但长不过十天半月就回去了,他连家都没离过,又说什么乡呢?

    相比而言,燕台升起的那一刻,汤昭倒也有些触动,他离家已经十二岁,已经懂事,还记得家中的院子、院子里的杏树和黄瓜藤,院中那张座椅……外面一望无际的田亩,春天碧油油的麦苗。

    他也知道思乡是大家心中共有的情感,诗歌里也常常咏诵,还记得陈总给他诗词启蒙的第一首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那也是清新朴素却又韵味悠长的思乡之情。

    只是,这样的触动也是隔靴搔痒,汤昭感受到的其实不多。他还太年轻,学习很忙,他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他一直拼命往前看,很少往后看。

    思乡之情,本来就是年纪越大越能感受到的情感。

    其实江神逸也并非真的纠结什么思乡之情,他只是纠结自己言之凿凿,却错得一塌糊涂罢了。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学武学符都是一帆风顺,一下山就受到了一点儿打击,虽然只是一点儿,还是受到了触动。

    “师弟。”江神逸捻着手中的柳芽,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以后见到别人的事,可不能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