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府。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层层叠叠地洒在地面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不知怎的,南鸢今日总是静不下心来,面前的账本高高地摞了一层,可她面前的那本账本却始终停留在这一面上。

    账本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烦意乱,她手中拿着的笔尖也渐渐变得有些颤抖起来,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南鸢抬头望向窗外,太阳已经升到最高处,照在整个皇城之上,将天空渲染成瑰丽色彩。

    她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这般烦躁,无非就是昨天的那些谎言。

    她从未撒过谎,或者说她从未愧对过自己的内心,可昨天她确实问心有愧。

    南鸢伸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将面前的账本推到一旁,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高高的一排柜子。

    柜子里面放的都是顾景珩送给她的各种各样的礼物,她一件都没有动过,规规整整的都是放在柜子里面,只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将这些东西都还回去。

    可是现在她也不知怎么想的,经过了昨天白日里在内室的那一番情形,她有些害怕见到顾景行,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又做出如同昨日一般的,放荡不堪的事情。

    她现在是有夫之妇,按理来说,应该同顾景珩保持距离,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癔症了,见到他就忍不住地贴上去。

    看着柜子里面堆放得整整齐齐的礼物,南鸢拿起其中的自己贴身放得最久的那个指环。

    指环在阳光下泛着淡紫色的光芒,她微笑着看着手中的指环,眼眶却渐渐湿润起来。

    这个指环是顾景珩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早已记不起,顾景珩送她这个指环的最初意义是什么?

    但是她还记得这个指环陪了她很长时间,她当时也是真的动了心思,打算退了婚和他在一起的。

    可最后却发现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当时的难受与悔恨不是假的,现在想来都还痛彻心扉。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应当是和他断了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很难受。

    看着这满满一柜子的礼物,应当是早些归还给他的,可是却硬生生的被她拖了这么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