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之后,钟来春他们又跟着李毅峰去了奇县之外的其它两个县,谷县和邴县。

    这两次历时也不久,都是十多天就回来了。

    这几个少年每次回来都很兴奋,尤其是钟来春,气度都变得比之前沉稳了,说话的模式隐隐有李毅峰的影子,很显然这小子是在模仿李毅峰。不仅是他,刘铁蛋几个似乎也对李毅峰非常崇拜。

    在李毅峰他们出去办事的期间,钟希望和二奶奶也丝毫不曾怠惰地绣图。等到他们第四次外出时,李毅峰要求的四幅图,她们已经绣好了三幅,只剩下一幅,就是那个没穿衣服的。

    “这幅就不绣了,那个李老板不是说了吗?让咱们随意,那咱们就随意呗!不就是少赚点钱吗?”

    二奶奶皱着眉头,还是过不去她心里的那条道德底线,在她看来,画这个就是有伤风化,还想让她们一针一线地绣,简直就是在玷污她们的双手。

    钟希望觉得二奶奶还是太天真了,以她过来人的经验看,李毅峰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要么绣,要么散伙”,这回,他或许会看在李福泰的面子上不计较什么,但估摸着以后她们也就没这种好赚的活儿做了。

    “二奶奶,这是艺术,还是国外的,不能用咱们传统的老眼光去看待!”钟希望开始晓之以理。

    “啥艺术不艺术的,要俺说,还是俺们国家的画家画得好,那国外的都是些没开化的野蛮人,也不让人姑娘穿件衣裳再画,要俺是那姑娘,早拿刀砍死那些个画家了!”二奶奶撇嘴,说出口的话更是暴力吓人。

    钟希望听得嘴角直抽抽,干笑着道“人家跟咱们不是一个风格的,咱们有咱们的长处,人家也有人家的优点,总归有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

    “可拉倒吧!跟他们学啥?学他们画赤条条的姑娘?俺呸!太没道德了!”二奶奶直接打断钟希望的话,完无法认同。

    钟希望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怎么说呢?其实二奶奶的观点也就是她以前的观点,记得上辈子她在电视上第一次看到那些外国没穿衣服的油画时,也是撇嘴将那些画嫌弃得一文不值,不过后来见得多了,再加上认得字了,读得懂别人留下的鉴赏的文字说明后,她也慢慢由见怪不怪到开始有点欣赏了。

    “咳,那啥,二奶奶,咱们先别品评人画家的品德素质了,你就单单来看看这画中的姑娘,你说,这姑娘的皮肤好不好?身段好不好?脸蛋漂不漂亮?神情美不美?”钟希望接着动之以情。

    “俺不看,辣眼睛!”二奶奶执拗地别开脸不看。

    “怎么就辣眼睛了?同为女性,你害啥臊呀?再说了,人家的身段确实好啊,瞧这胸,瞧这腰……”

    “再瞧这腚,嗯,够圆够大,是生儿子的料!”二奶奶许是被钟希望说动心了,终于斜眼朝画瞄了过来,且一眼就瞄到了人家的臀,于是就接了钟希望的话继续说。

    钟希望差点没笑喷,不过老人家都喜欢这么说,上辈子的她也不例外,不过重生回来后她自我感觉已经收敛很多了。

    “这姑娘发育挺好的!”钟希望半天说了一句,视线在姑娘的周身游走,明明是在欣赏,脑子里却不自觉地跳出了姑娘周身的穴位分布图,然后姑娘已然不是姑娘了,变成了她之前学过的人体骨骼和肌肉的分析图解。

    “你也不用羡慕她,你将来的身段不会比她差的……”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