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飘荡在整个走廊,陈昊文刚给许和输完血,许和失血过多,再晚来半个小时,医生说只怕性命难保。

    陈昊文正疲惫靠在椅子上休息,身上的伤口也经过重新包扎,只是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那张英挺的脸上眉头紧蹙。

    “近真。”他叫了一声,苏醒过来。他刚才梦见了沈近真在受刑,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鲜血淋漓。

    他极力想上前阻止,可怎么也走不过去,无形中空气里有一道屏障。

    魏若来冲进来却毫无阻碍的救走了沈近真,沈近真的身体在魏若来触碰她那一刻,奇迹般的恢复如初,再度如女神降临般优雅高贵,两个人相视一笑,双宿双飞。

    梦里的陈昊文抬起手却无法触碰,原来在梦里他依旧是不可得。

    这些年类似的梦,总是缠绕着陈昊文,加深了他的苦闷,这种情绪将他向下拖拽,无法逃出生天。

    沈近真,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实在不该利用你,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这一见便是一生,罚我一生爱而不得。

    “陈先生,许先生已经转入病房,您父亲来了。”医生转告陈昊文。

    陈昊文扶了扶额,但还是挺直身体,走进病房。

    “父亲。”陈昊文看见脸色阴沉的父亲,站在许和的病床前。

    “昊文,你给我个解释。谁给你的任务?军统?还是?”陈明启隐下怒火,但语气冰冷。

    “跟踪梅冷秋是军统的任务,是我自己的任务。许大哥是我怕出现意外,命他前来支援。”陈昊文老实回答,他不会欺骗自己的父亲,他也确实连累了许和,他会自己承担下来。

    “意外?谁的意外?你?还是沈小姐?”陈明启怒火中烧,“说!”

    “确实因为近真,是我连累许大哥,愿接受任何惩罚。”陈昊文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低眉顺目。

    “你下次还会,对吗?”陈明启又问。

    “下次不会再牵连他人,可近真的命我是一定要护住的。”陈昊文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向父亲。

    陈明启生气的抬起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他看着儿子身上的伤,自从他加入共产党后,身上是新伤叠旧伤,陈明启似乎再也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儿子完好无损过。

    他将手重重的拍在陈昊文肩头,“昊文,我自然希望你一切顺遂,只是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这样你张伯伯家的女儿刚留学回来,对你颇有好感,我来安排,你们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