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5年的科学院年会一共要持续三天,而安德鲁的汇报主要集中于第一天。其后的日子里,第一执政基本就不再参与了,待在一侧的丰饶楼里,忙于处理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公务文件,
此刻在这位执政官手中就有一份需要处理的文件,不过这并非政-府公文,而是蒙日总院长联合了拉普拉斯和拉瓦锡两位院长,向法兰西科学院的65位(正式)院士发出了一份建议书。
该建议书希望科学院能增加4类院士,包括生物与医学(医药)院士、机械学(蒸汽机)院士、经济学院士与天文学院士。这显然是一种利益均沾的分配策略,本院与分院各占两个院士学科。
等到本次科学院年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65位院士将聚在一起,进行一次不具名投票。上述新增4类学科院士,只要能获得简单多数就能获得通过。
当然,这只是走一个过场,几位院长已同所有的院士私下沟通过,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此外,无论本院还是分院都会相互支持,绝不搞暗地拆台。
于是等到明年5月上旬,新增的4门学科将与原有的数学、物理学、化学一道,推选出本学科的第一批预备院士,再经过半年的公示期,并在明年11月的年会上,成为法兰西科学院的正式院士,“不朽者”。
另外在不久前,伏特夫妇最终接受了安德鲁执政官的建议,正式加入到法国国籍。毫无疑问,放弃了外籍院士的伏特,已经提前锁定了1796年的物理学预备院士。
事实上,安德鲁希望胖子富尔顿也能申请法国国籍,为此执政官还许诺后者,五年之内推荐富尔顿竞争工程机械学院士的机会。至于其他学科的候选院士,安德鲁也不再干涉,一切走正常流程。
此外,科学院委员会完善了院士推选规则,其中一条规定了今后所有后补院士的年龄,必须满足30岁及以上。这意味着,安德鲁-弗兰克作为法兰西科学院最年轻院士的记录,将继续保持下去。
想到富尔顿,安德鲁随即拿起一份军情局副主管皮埃尔上校,刚从海外发来的工作报告。那是在爱尔兰人联合会的协助下,军情局已花了半年的时间,派出的特工以助教、工程师,合伙人,甚至是学徒的身份,成功潜伏于多位英国科学家、工程师与技师身边。其中包括戴维、卡文迪许、瓦特、威尔金森与莫兹利等人。
由于拉瓦锡依然活着,加之安德鲁从旁“指点”,使得被英国人誉为近代化学之父的汉弗里·戴维,对化学领域的贡献已大大折扣,包括矿工灯也被提前发明,目前广泛运用于法国的各个矿井里;
后世英国学者对脾气怪异的卡文迪许吹捧的五体投地,但欧洲科学界认为其中水分很大,此外,卡文迪许在电学、光学与化学方面的诸多研究,也与法国科学院的主攻项目大体重合;
自打富尔顿带来了从英国拉拢的一批苏格兰籍、爱尔兰籍工程师与技师之后,安德鲁开始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英国法庭能接受瓦特蒸汽机的专利保护期,再度延长10年的申请,从而阻止高压蒸汽机在火车与轮船上的运用。
当安德鲁签批了军情局的文件时,他在威尔金森与莫兹利的名字上各自花了一个大大的红圈。需要军情局对二人做特别关注。
后世对约翰·威尔金森的评价非常高,被誉为“精密工程之父”。那是这位“斯塔福德郡的铁匠大师”为瓦特申请了炮管仓床专利,这标志着精密制造的概念的诞生和工业革命的开始。
但在1795年,威尔金森还有一个“铁疯子”绰号,这位富豪步入中晚年后,对于钢铁的喜好简直达到了一种痴迷程度,不仅建造了人类第一座铁桥和第一艘铁船(存疑),还将自家庄园里的桌椅板凳,甚至是他本人百年之后的棺材,全部使用铸铁为原料加之制造。
不过,安德鲁对于68岁高龄的威尔金森并不感兴趣,他希望得到的,是这个“铁疯子”名下的钢铁工程师与熟练技师。
由于身体欠佳,威尔金森已在数年前将名下的钢铁冶炼厂和仪器工具车间交给儿子们打理。但显然,这些富二代终日沉迷于美食、服装与女人,而对于每天出没于满地油污,到处震耳欲聋的工厂车间,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趣。
等到工厂连续3年亏损后,在股东们的一片抗议声中,威尔金森不得已辞退了自己家人,最后选择了一位来自爱尔兰贝尔法斯特的职业合伙人博利,由后者来全面负责工厂的生产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