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一辆大车,联军上尉还想仔细检查一番,但发现自己根本走不过去,那是闻讯赶来的士兵已经一拥而上,拦住了去路。

      有的心急的家伙用干脆用出鞘刺刀,挑着酒桶塞子,然后拿自己的嘴巴,对着孔里流淌的酒水,大口喝起来,而飘荡在空气中的酒香,也引来更多的注意力。

      于是,在大车和酒桶附近,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兵,就连负责向河对面进行盲射的狙击手,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滑膛枪,直接跑过来凑热闹。

      现在,对岸的所有人都先恐后的,加入到抢夺这份意外之喜的疯狂运动中。有的直接去拽拉剩下的酒桶;有的往其他的大车上攀爬;至于已经站在大车上的人,开始向后面赶来的士兵,大方的抛撒食物和酒水。

      “好戏就要开演了!”弗恩在心中说,他摸了摸面前的来复枪。

      前几排的木桶的确都是比利时产的葡萄酒,但在最后几个木桶里面装了大半桶黑火药。

      此外,这些火药里面还混着很多锐利的小石头,以及作废了的铅弹,在这些木桶的上方,盘着一条浸润着火药和膏油的火绳。

      这条悬垂的细长火绳被来复枪手们钉在最后一辆大车的底部,那里有几根正在燃烧的蜡烛。这些蜡烛是弗恩赶在联军到来前几分钟,亲自点燃的,为此他还在冰冷河水里裸-泳了一个来回。

      至于这辆大车上面,也是装有爆炸物的八个木酒桶,同样是一根根的火绳与藏在车底的火源相连接。现在,只需要一名狙击手成功将燃烧的蜡烛打翻,就会点燃这些火绳,然后……

      “该死的,我怎么事先没有想到这个?!”霍斯上尉愤愤不平的暗骂起来,手中的军帽被他死死捏着。

      那是在刚才,狙击手们纷纷报告说,密密麻麻的敌方士兵已经彻底阻拦了视线,他们根本看不到蜡烛的方位,自然也无法射击。

      此刻在木桥的对面,联军上尉似乎发现了不对劲,他挥舞着佩剑,大声嚷嚷着让所有士兵赶紧离开,此处有法国人陷阱,云云。

      就在这一瞬间,霍斯上尉觉得自己精心布置的圈套就要失败了。等着他站起身来,准备下令第一连队向敌人自由射击的时候,河对岸的敌人却已消失在一团灰白色烟尘,以及冲天火光之中。

      烟雾在不停的空中翻腾,似乎在掩盖地面上一场人类之间的屠杀;而巨大爆炸的声音,就如同一声晴空霹雳,直接传到距离前线不远的拜雪小镇。

      此时,安德鲁将军正在亲力亲为的为坐骑“宝马”梳理毛发,巨响一过来,就将毫无准备的穿越者吓得一激灵,他猛得一下紧紧抱住了“宝马”脖子,一副要夺门而逃的架势。

      好在安德鲁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第一连队霍斯上尉的杰作,却不想自己看来不起眼的黑火药,居然能产生这样的惊艳效果。

      等到翻身下马时,安德鲁这才留意到自己坐骑在听到爆炸声之后,居然表现得非常沉稳,不仅没有任何惊吓后的举动,反而是“宝马”对于主人的胆小举动,有点嗤之以鼻。

      等到响雷结束,烟雾也逐渐消散,河对岸居然变得寂静的出奇,只是在道路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

      受伤的士兵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有的就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爬喊叫,还有一些吓破了胆的傻傻待在原地抽搐、哭泣。

      “可怜的倒霉蛋!”弗恩已经收起来复枪,正重新填装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