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低着头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居中的男子道,“祖父,今日我等三人按照祖父前几日的说法,欲要再买一些礼物去那处‘洛府’拜访,不料库房管家老东头竟不许我等支取银钱,还说......还说......”

    闫铁鹰眉毛微微一挑,喝问道,“还说什么?”

    三人闻声便颤,居中男子咬了咬牙道,“不敢欺瞒祖父,那老东头还说让我等三人赶快回去甘原,不要再回来了,”他抬起头,想要透过面前的屏风去看闫铁鹰的脸,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祖父,可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请您明示,孙儿三人这一日实在惶恐非常,这才......这才失了礼数,直接跑来这里找您......”

    闫铁鹰睁开眼睛,透过屏风,可见三个人影恭恭敬敬的跪着,却是越看越觉得厌烦,“我何时......让你们去过什么洛府?!”

    屏风后的三人浑身一震,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居中的男人满面惶恐,却还是颤声道,“祖父不曾......!”

    闫铁鹰冷哼一声,“你们三个既无官身,也无事做,平日里就在这离城里游荡玩耍,结交了不

    少来历不明的狐朋狗友,祖父心中不喜,却看在你们爹娘的面子上,从不曾打骂过,如今,竟胆大包天与洛氏旁支的人都有了走动,我若再不严惩,倒叫你们无法无天了,现在,就去惩戒堂里,每人领受了三十鞭子,然后待在惩戒堂后院思过,禁足三月,不得出来!”

    三人听到要领三十鞭子,尚未受刑就已经胆寒怕了,忍不住浑身颤抖,两边的男人想要起身求饶,却被居中的男人一把拉住,他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喜道,“孙儿知错了,这就去领受鞭刑,这就去!”

    说着,他便飞快的起身,用力拉扯着另外两人,慌慌乱乱的退出了亭外。

    亭子里,水汽蒸腾,将一切都模糊朦胧,看不真切。

    闫铁鹰盯着那屏风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才复又清醒,对两个重新入水为他揉腿的少女道,“派人看着些,不要让他们三个离开惩戒堂。”

    两个少女脆生生的声音齐齐称是,先前出去过的少女问道,“若是三位少爷一心要走......”

    闫铁鹰眼中冷意更浓,“打断了腿将他们丢回惩戒堂去就是了,若是他们的爹娘有来阻挠,便说是我说的,这三个月,谁想要将他们三个接出去,谁便收拾铺盖,给我滚出严家的大门!”

    两个少女应是之后起身离开。

    闫铁鹰抬起一只手轻轻一摆,先前两个退下去的奏乐少女便又返回,叮叮咚咚的弹奏起

    来,可闫铁鹰的一双眼睛却再也闭不上了。

    他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亭子的顶子,双目之中尽是血丝,他喃喃着,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什么,好似面对血海仇人一般,没有谁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为他捏着臂膀的一个侍女出去又回来,附在他的耳中说了一句话,他才豁然起身,随意批了一件宽大的袍子,便大步往亭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