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傅松华也不推却,运笔如飞。

    一刻钟多后,他才停笔:「写好了。」

    足足六大张白纸,全部被小字占满。

    「再写下你这几天的遭遇。」

    傅松华又写了半张纸。

    然后他再咬破手指,每张都按了个血印画押。

    贺灵川一竖大拇指:「你的记性可真不错。」把墨渍吹干,收纸入怀,「记着,别说我们干过这事儿。」

    他事先租下这个房间,就为了这个。

    「另外,你也知道我是来办灵虚城信差被害案。你和那头白肩雕或许没有关联,但你和幕后真凶或许有些交集。」

    傅松华脸色微变,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是不信我。」

    「无关信任,这种交集,或许连你自己也不清楚。否则白沙矍里面隐藏身份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了你?」

    「我…………」

    「我们在别处搜集到的情报,矛头也直指白沙矍西北部。也就是说,真凶可能就生活在你周边。」

    傅松华琢磨过味儿来了:「你是说,真凶也住在城西北,但所有罪证都是给我量身定做?」

    「他们应该早就认出你是在逃钦犯,却没检举,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案发,就把祸水全引到你身上,用你来顶缸替罪!」傅松华的口供,贺灵川也看了,幕后人给出来的证供之严密,连他看了都心惊肉跳,并且最后落点毫无疑问都是傅松华。

    若非他是这次事件的亲历者,只看供词都要信了。

    这样人犯、物证一起北送,远在都城的主审官恐怕都不容易找出破绽。

    再说傅松华本来就有前科,有女干细的案底,很容易就被钉死为主犯。

    贺灵川很清楚,想让一个谎言看起来天衣无缝,就很可能要用一百个谎言去掩盖它。

    这可是个系统性工程,既耗时又耗力,可能还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