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书的手抖了一下,换成别的人,他是会大加赞赏,并给这个数字来一个上限的艺术化。比如说,给全区所有男人做一次DNA的成本,加上几千名干警排查一周的成本,外加请这几千人吃盒饭的成本等等。

      但在说这些话之前,余温书的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是黄强民。

      黄强民,只是一名县局的刑警大队长而已,同级别的手下,余温书这里能拉出来十几个,每一个的学历都比黄强民要高,眼睛要大,牙齿要平,还都会笑,而且不会扁着嘴像埋伏谁一样。

      但黄强民要价是真的狠啊。

      “我们破一起命案的平均成本20万吧。苏州是国内比较高的,大概50万,我们是搞不起的……”余温书笑了一下。

      柳景辉放下筷子,道:“你这是把自首的命案,都给平均进行了吧。”

      “命案是有简有难……当然,我的意思是说,江远和你做的这个案子,我们都是极赞赏的。但是……这个,咱不能谈钱。”余温书看柳景辉脸色不善,又强调道:“我和黄强民是谈好了的,一个县的监控系统呢,我们也是帮忙申请……”

      柳景辉听的惊讶的同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看向江远道:“老黄把你给卖了?”

      “不算是卖了吧……”江远迟疑道。

      “那算是什么?”

      “算……出县务工人员?”江远开了句玩笑,又道:“宁台县好久没命案了。大点的案子都没有。”

      “也就几个月。”魏振国幽幽的道。

      “几个月的时间,够江法医破几十个案子了。”余温书起身给江远倒水,以示亲切。

      柳景辉道:“长阳市有这么多命案积案吗?”

      “还有20年前的积案呢。”余温书叹口气,道:“我刚开始上班那会儿,有的抢劫案,强悳奸案也是真的难破。尤其是强悳奸案,好多都是先回家洗澡洗衣服,然后第二天第三天了才报案,到现场一看,能找到的证据都少得可怜。”

      “还是先做近年的案子吧。”江远还没有自信到这种程度。

      余温书哈哈大笑,道:“那肯定,案件无分大小,正义不论先后。等你有空了,有时间了,咱们再一起做积案。不客气的讲,在我死掉之前,我经手的案子的细节,一点不少的都在里面呢。”

      余温书指指自己脑壳,那表情是真的自信。

      柳景辉对余温书过目不忘的能力还是深表佩服且羡慕的,不由道:“您当年从警,真的是一颗红心向太阳了。有点浪费天赋了。”

      “也不至于,我那时候报名,就是想做什么报什么,家长也不管那么多。”余温书顺势说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