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黑尽了。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骑上马返回大营,可他现在怎么能走?

    他回到寝卧,苏鹤还在睡,他察觉出不对,伸手摸了摸苏鹤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陆望叫了大夫,大夫给苏鹤只说是情绪起伏太大引起的发热,加之忧虑过多,郁结于心,好生调养即可。

    大夫将药方交给陆望,看着苏鹤手上的绢帛道:“公子不愧是经常受伤的人,包扎得很不错。”

    他看向陆望,好奇道:“他不会是被公子你气的吧?记得去年公子身受重伤,他可是尽心尽力照顾公子的。”

    陆望想辩解,大夫却连气都不喘一下继续道:“公子好歹对人家好一些。”

    陆望气急败坏道:“……不是我气的…手上的伤一半算我的。”

    “果然,一看脾气就不好,说两句就急了。”

    陆望吐了口气,道:“大夫你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我也得躺下。”

    大夫还想说两句,被陆望强行赶走。

    直到翌日正午,苏鹤才醒过来。

    陆望趴在榻上打盹儿,感觉有人在扯自己头发,猛然惊醒。

    他一把抓着苏鹤的手,疲倦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来:“醒了?饿了吧,咱们先吃点粥,再喝点药,很快就能好了。”

    他冲门外道:“阿九,哥哥醒了,快将鱼粥端进来。”

    阿九像阵风似的冲进来,木檈上的粥却四平八稳的,一点儿没洒。阿九端着粥蹲在榻边,一脸激动地看着苏鹤,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苏鹤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阿九眼里的光黯淡下来,盯着苏鹤看了一会儿,把粥递给了陆望,退到一旁站着。

    陆望道:“听话,吃一点,你已经一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苏鹤仍旧不为所动。

    陆望将粥放在一旁,双手捧着苏鹤的手,却发现那手冷得没有温度,他将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哑声道:“你别这样,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