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湖面的风更甚。

    巡防的士兵只露出两个眼睛滴溜溜转着。

    陈子成站在船头,啃着冻得发硬的饼子,嚼得腮帮子发疼,他舔了舔牙床,一口醉千里下肚,浑身瞬间烧起来。这醉千里是陆望出征前叫人准备的,就适合大雪纷飞的冬季喝。

    陆朔看着手中的醉千里,迟迟没有动嘴。

    陈子成道:“你要不喝,就给我。”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陆朔躲开,将酒壶别在了腰间。

    “唉唉唉……小气了不是!”陈子成一张口,周围白气顿生,又瞬间消散。见陆朔不说话,他耸了耸鼻子,呼噜噜吹出两口气,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气飘散在风中。

    陆朔沙哑的声音响起:“别玩儿了,来了!”

    陈子成抬头一看,蒸腾着白雾的湖面上,密密麻麻的战船向自己涌来。

    陈子成将手中半个饼子往怀里一塞,大吼一声:“准备迎敌。”

    顾方进派出的仍以艨艟和斗舰为主,数量比昨日还要多上半数。

    陈子成听了许昭的话,不再正面交锋,借着小泥鳅灵活速度快的特点,在湖面上打起了游击战。

    顾方进见双方战船在湖面上你追我赶绕圈圈,失了耐心,倾巢而动,派出主力舰队不断逼近并州战船防线。

    陈子成立马发现不对,看着那巨大如山的楼船朝大部队呼啸而去,急忙回援。

    楼船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海兽,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干净。陈子成被缠住,陆朔不见踪影,许昭得知消息,立马出舱指挥战斗。

    许昭连派三只舰队发起进攻,却因船只小,仰攻困难接连受挫。

    敌军楼船上装有巨大的投石机,小泥鳅一旦被巨石砸中,顷刻间就消失在巨浪中。若是近攻,又会遇上楼船上的拍杆,稍不注意就会被拍得粉身碎骨。

    许昭看着那楼船上巨大的船帆,只能用火攻了。可他们遇到了陆拂行同样的问题,距离太远够不着,又无法靠近楼船。难道真的要如陆朔所说,突破防线冲进去。冲进去要想冲出来,可就难了。

    他动了动冻僵的手,在风浪战火中看向天,风向要变了。

    西北风,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