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柳湘盈身边跟着孙嬷嬷和绪兰,孙嬷嬷偶尔提点一两句,让她不至于出错。

    最前方的是谢远岫,身后两位是谢远华和谢远致,皆是家中男丁,出殡的大事大都只能由他们来做,柳湘盈一介妇人,能做的并不多。

    回城后,柳湘盈就上了马车,马车中备着糕点,她让绪兰给前头男人送去些,绪兰哎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分好下车。

    不b男人随意惯了,两人就着些冷茶才勉强吃下些,柳湘盈用得少,孙嬷嬷忍不住道:“娘子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这些日子消瘦不少,老夫人看着也难过。”

    “多谢嬷嬷,”柳湘盈勉强咽下,“可我实在是吃不下。”

    孙嬷嬷也明白柳湘盈的苦楚,成婚三载丈夫离世,夫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一时之间走不出来才正常。

    前头的三个男人都有事情处理,入城便准备离开,只有谢远华挑开帘子,亲自来,同孙嬷嬷说话。

    谢远华声音平和文雅,可落在柳湘盈耳朵就让她想起恶心又露骨的昨夜。

    侵略似的眼神在b仄的马车中逡巡,视线游走,粘腻lU0露,柳湘盈喉头一哽,手背和脖颈仿佛被冰冷的蛇信T1aN过,令人作呕。

    终日C劳,孙嬷嬷也没力气多应付,“二爷,可有什么事?”

    谢远华说了半天,却只能见着半边玉容,他冷哼一声,声音微扬,“也没什么事,只是大哥刚交代了,让弟妹好好考虑昨夜的事。”

    细长的指甲掐进掌心,顶着孙嬷嬷不解的目光,柳湘盈僵y地别过眼。

    如今她算是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对着娄氏她可以卑躬屈膝,但对着大房的人,她做不到。

    谢远华走后,柳湘盈装作看不见孙嬷嬷探究的目光,那些事她无法开口,提起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丈夫刚Si,就和伯兄纠缠不清,柳湘盈悲哀地想,无论为了什么她都不会被保全,甚至娘家也会为了名声,断了她的关系。

    她心中酸涩难耐,闭眼只想休息片刻,心中是恨透了谢远华。

    可一闭眼,脑海中和昨夜一样噩梦,男人面目狰狞,nV人鄙视憎厌,她跪在祠堂中,背上是谢远逍的灵位,似枷锁一点点勒紧她的脖颈。

    柳湘盈猝然睁眼,深深x1气,忍下泪意,马车边上又传来动静,窸窸窣窣的声音麻绳似的,磋得她心烦意乱,透不过气来。

    今后日子艰难,人至绝境难免生出些孤勇,以为是谢远华去而复返,她红着眼拽开帘子,又气又怒,“你还想要如何!”

    谢远岫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神微抬,明明是她居高临下,可对视的瞬间立刻矮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