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宁佑玺的电话是未接通的嘟嘟声,再后来,就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正忙,分明就是将他设在了黑名单里。 他瞪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下一瞬将手机嘭的一声砸在墙上,严霄找出自己的另一个并没有用过的手机去打。 果然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了,宁佑玺那暗哑的声音自另一头传来:“喂你好!”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严霄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听到是严霄的声音,电话那端的宁佑玺瞬间沉默。 严霄依旧是那句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回应严霄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嘟的音,他握着电话,看着屏幕上备注的“挚爱”两字,徒然就大笑着。 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想到明歌的那一声声为什么! 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 一手胡乱擦着自己的泪,他待止了笑,重新又拨出宁佑玺的电话。 这一次虽然响了几声,不过宁佑玺倒是接了,“阿霄,我在加班,一会我回给你好不好?” “我晚上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可你一直都没有接,为什么,是因为加班吗?还是因为你不想接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宁佑玺揉了揉眉头,“宁氏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别说接电话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阿霄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将我的手机号设置成黑名单。”严霄这一次显然并不打算这样被宁佑玺糊弄过去。 宁佑玺将自己桌子上的文件啪的合了上,顿了顿抬手就将桌子上的几份文件全都挥在了地上,“我很烦,我很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说说你一天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心情不爽你去解决你自己的心情啊,你和我倾诉的个什么?我是垃圾桶吗?就听你在那唠叨,我能不烦躁吗,严霄我告诉你,我真的受够你了,你自己捅下这种篓子,我如今因为这事声名扫地,每天都得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我都没怪你,你自己倒是埋怨我了!” “我没有埋怨你,我没有埋怨你,佑玺,我没有埋怨你啊,我和你一样也在受别人的冷眼啊,佑玺佑玺,你不要这样,我保证不会再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明歌背叛了我,我现在只剩你了!” 他为了宁佑玺丢开了明歌,要是宁佑玺离开了他,那他所做的那一切,岂不是都白做了吗,走到这步田地,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他只想抓住宁佑玺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到最后,将那些讥笑他们的人全部都甩开。 大概是被严霄乞求无助的语气感动,宁佑玺缓了缓气,放软了声音,“阿霄,我和你一样,我也只剩你了,但是你现在比我强多了,你有实力有背景,你可以躲在自己的屋子,想躲多久就多久,可是我不行,宁氏岌岌可危,尤其是因为这事,宁氏的股票一直在下跌,我这几天都快跳楼自杀了,阿霄,我能理解你,可是你能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困窘吗?你体会我每天要对那些用异样眼光看我的人陪着笑脸的感觉吗?阿霄,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要死了!这些话,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能说,阿霄,我真的好想从面前的高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佑玺,佑玺对不起,我帮你,我帮你!” “严氏上次已经给宁氏打过一次款了,就算再帮,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阿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时候,也就你会对我说这种话,我真的很高兴!” “宁氏现在还需要多少钱,我来想办法!”严霄被宁佑玺这样一说,越加感动的心头有热流滚动,“是我把你拖到了这种境地,我怎么能置身事外,佑玺,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阿霄,你真好!” 待挂了电话,宁佑玺的脸上冷然,嘴角微扬的他一脸讥讽。嘴里说着心灰意冷想一死了之的他,脸上虽然阴沉沉的,却无半点沮丧颓废之色。 做人就得有始有终,严霄给他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就得严霄来收拾,想到此,他真是后悔自己和这么个男人扯上关系,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明歌并没有在国内多做停留,米国有一个动作大片让她加盟,下个月就要开拍了,她的马上赶去米国。 不过走之前,她和谢玉聚了聚。 两个人如今朋友差一点,但是比普通朋友又亲密一点,明歌本着远离谢玉的原则,能不碰面就不碰面,这一次见面是谢玉约的她,想到自己以后和这几乎不会有机会见面,明歌欣然赴约。 明歌穿了一条白色的裤裙,上身是线条流畅的白色小西装,依旧是除了胸针便没别的首饰,她看起来实在精干的很,先到的谢玉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明歌下了车,长发飞扬着自远处而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好似精灵般的女人。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一直到明歌坐在他对面,谢玉才收回目光,将菜单递给明歌,状似随意的询问。 “以前在米国认识的一个导演有个动作片想让我参演,当年还是他介绍我进了米国的影视圈。”明歌翻看着菜单,点了两个菜一杯热饮,这才抬头打量了一眼谢玉,怎么她觉着短短一段时间不见,谢玉好似憔悴了许多。 其实谢玉也在暗暗的打量明歌,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憔悴的,眼睛红肿的,目光黯淡无色的明歌,没想到明歌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的悲伤情绪,转而他又想起明歌那日在镜头前说的话,她这应该就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吧,他也算是一个外人,明歌自然不会对他坦诚相见,“那就恭喜你了,离国际影坛又跨近了一步。” “有什么好恭喜的!”明歌依在椅背上,傍晚的余晖自落地窗外挥洒进来,她歪头微微眯眼,像是在沐浴阳光,“那有什么意思,我参演不过是为了还人情!” 她这话说的实在随意,可是谢玉听了,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