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扬最近很憔悴。原本意气风发的张家大少,动辄打人的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只会东躲西藏的小老鼠。

    如果只是易凡一人,张逸扬或许不会如此紧张。然而,一旦涉及李衮,整个事情的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对于李衮是怎样的人,张逸扬心里一清二楚。尽管他在东南省可以肆意妄为、呼风唤雨,但在李衮面前,他实在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少。

    张逸扬瘫坐在地上,在他的身旁,横竖着几个空酒瓶。

    沈浪走了进来,面对这一股酒味,秉持清修的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我说,你是喝了多少?”

    张逸扬笑了笑,“记不清了。不过,谢谢你,我现在应该没钱付酒钱。”

    沈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酒库里还有很多,我不喝酒,伊伊我也不准她喝,你随便拿。”

    “谢谢。”张逸扬再次道谢。

    沈浪嘲讽道:“怎么变得这么懂礼貌了?”

    张逸扬惨笑一声,“你在嘲讽我?”

    “算是吧。”

    张逸扬轻抿一口酒,缓缓道:“如今我算是深切体会到了,那种从云端跌落至尘埃的滋味。”

    沈浪有些不屑地说道,“只是舍弃了明面上的产业,你名下的股票以及部分房产,足够保你衣食无忧。这部分事情,陈涛应该会帮你解决。”

    “是啊,不过我从未想过,爷爷竟然会被羁押。”张逸扬还是有些想不通。

    沈浪背后,沈伊伊站了出来,她开口道:“老张,我已经托人去打听张爷爷的事情了。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因为这件事涉及了省一级的层面,是省里在督办,所以我们目前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去插手处理。”

    “据说这里面还牵扯到了省厅的花瓶——林韵,她背后的夫家可是涉足政商两界。”沈伊伊摇头道,“爆炸案,而且是爆炸袭击,这足以说明,杀人从来都是下策。”

    张逸扬摇了摇头,“杀可杀之人,从来不是下策。下策是明知不可为,却还是选择孤注一掷!”

    “爷爷是如此,如果不是被易凡所激,陈涛出的馊主意,我们也不会中那易凡的圈套。”

    “我也是啊,如果不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也不会去招惹李衮。”

    张逸扬不甘地把手中的酒瓶砸到了地上,因为有着地毯的保护,酒瓶并没有破裂,反而咕噜噜地滚了很远。“呵呵,你看,我连酒瓶都砸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