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者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有哪里很奇怪,但他说不上来为什么。

    昨夜的今州城不算闷热,但漂泊者却感觉浑身黏糊糊得难受,好像大汗过一场后却没有夜风吹干,浑身的高温让这股湿热持续了很久。很难说昨晚是一夜好梦,漂泊者迷糊地感觉自己好像梦见了什么,但却什么都不记得,只留下满身的疲惫和高烧退烧后的余温,以及来自于腹部的一股莫名的躁动……总之现在他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尤其是……

    ……来自于下身的微妙违和感。

    漂泊者脱掉上半身的睡衣,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额前汗湿的头发因此终于脱离了一整夜的粘连,就好像淋湿的猫抖了抖皮毛一样。但没有居家服遮挡,白皙身躯上那精细又蕴含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又在暗示着看似虚弱的猫其实还隐藏着不容忽视的杀意。

    漂泊者带着这股身体上的违和感进入浴室,本意是想冲刷掉这一夜莫名的疲惫感,但直到他脱下裤子,他才意识到这股违和感究竟来源于哪里:

    黑发的青年缓缓拨开性器,露出了藏在性器之后的新生器官。

    漂泊者一时间惊疑不定,不是谁身上突然多出一个器官都会保持平静的。他试探性地摸了摸如花苞般紧闭的蚌肉,然后用手指轻轻拨开.....

    漂泊者浑身一抖,他立刻收回了手指,直觉告诉他不能再继续探索下去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到非常陌生,指尖粘稠湿热的触感同样令他感到疑惑,就好像自己身下有了一个将血肉暴露在外却不会流血的伤口,同时这个伤口还异常敏感,只是触摸就会让他浑身颤抖,甚至让腹部也有种异样的骚动。这个认知让漂泊者沉着脸不知所措地在浴室站了许久。

    其实自从漂泊者苏醒,他就立刻投入到寻找自己记忆、帮助今州抵御鸣式的战斗中。漂泊者的沉默和坚定,让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失忆的漂泊者其实还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

    ——漂泊者没有最基础的生理常识。

    刚醒来就被推去面对迫在眉睫的危机,漂泊者只能选择更高效的方法填补自己如白纸般的记忆。除了所遇见人的名字,他还如扫荡般记录了今州周边所有的残象种类、大大小小遗迹的信标、散落在各处的数据集和档案.....甚至为了在野外能够保证生存,他还记住了不下5份菜肴的食谱,只为了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和为战斗带来增益。

    漂泊者刚醒来的时候,秧秧和炽霞帮助了他许多,两位女孩解答了他大部分的好奇,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漂泊者——或者说漂泊者自己也没有去思考过——他还需要知道今州小孩们在幼时学校里就被教导过的生理常识,男女身体构造的差异。

    自醒来开始,漂泊者几乎看穿了所有摆在他面前的谜题和寓言,这份智慧与冷静让所有人都不想不到,黑发青年的生理常识竟还不如今州十余岁的幼童。

    新生的女性器官让漂泊者陷入不知所措之中,他不知道这器官到底是什么。他翻遍脑海,试图找出可以寻求帮助的人。

    能让漂泊者主动寻求帮助的人不多,他就像野猫一样,欢喜时也许会选择靠近人类获得爱抚,但受伤时,猫更喜欢选择无人的角落自己躲起来舔舐伤疤。

    秧秧和白芷肯定不行,虽然也许来自于研究院的白芷更有可能发掘出漂泊者身体变化的秘密,但即便生理常识再匮乏的他也明白,如此私密的部位并不方便向异性展示。

    同样身在研究院的莫特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漂泊者知道他专精方向不在于人体而在于无机质的武器。

    身为前军医的忌炎将军说不定也可以,漂泊者也不会过于纠结向他展示自己身体的秘密——毕竟漂泊者认为他们是交付过彼此后背的情谊——但此刻将军正在远望营地忙于处理打败鸣式后的收尾工作,现在去打扰他也许只会给他添乱。

    曾去多地接受委托的跨国佣兵团长也许会对“人突然长了不属于自己的器官”保持面上的冷漠,但卡卡罗更擅长武力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一位医生一样帮助他解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