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赵高能如此随意地进出他的寝殿并非是卫令放行,而是他已经将外头的人马全数收买了。

    若是他在此拒绝,命数将尽。

    「呵、呵哈哈哈哈--!」

    胡亥笑了起来,笑声惊悚形似癫狂,他萎下了身板只是笑,黑夜中隐约可见他面上的沧桑悲凉。

    赵高捡起了胡亥不屑一顾的皇玺与遗诏,做作的弯腰行了大礼。

    「臣在此先行祝贺,吾皇坐拥千万江山。」

    门板再度开合,可宽广的室内只余一人独留。

    他看着子婴,眼底是一湖Si水毫无波澜,实在不懂为何眼前的人如此坚持。

    「陛下,微臣斗胆,微臣认为此举有违天l之里,就如微臣方才所言,陛下已是九五之尊,承天诏命,就不该再如此大举灭亲。」

    胡亥想笑,但他不能,所以他改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酒Ye能否顺通x腹中的郁结。

    「可管事的并非是朕啊,Ai卿说这话可是笑话朕?」

    子婴沉默,待胡亥喝下第二杯酒才接着道。

    「恕微臣大胆,此刻能否以叔侄相称?」

    「允了。」

    子婴闻言立刻抬起头不再做恭敬的姿态,他上前到胡亥面前一把抢过酒杯放到一旁的案桌,胡亥也懒得抢回静静的坐在位上,一派颓靡。

    「就是因为如此才更需要g政,时态若是持续秦朝必灭,文武百官畏惧赵高、李斯威势,此刻就应该先铲除一人让朝政g预减少,知晓陛下先前作为的人并不在少数,只要有心重掌皇权肯定非难事。」

    「汝不恨吗?」

    见那张脸会意後一瞬间苍白,接着平复到原先的淡然,胡亥欺身上前拿回酒杯,重新独饮起来。

    「因以国事为重,家事劳陛下烦忧了。」

    子婴一席话说的有理,紧握的拳头却不难看出心中情绪,他虽与胡亥同辈但更为年长,而父亲便是已故的大公子扶苏,也是因为与皇位无利害关系,才因此躲过大劫而在这里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