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虽然大力扫盲,但是小学没毕业就不念书的,或者小学毕业了不继续念的,要么初中没毕业辍学的,或者初中毕业就无所事事的,每年像这样的孩子,都会产生相当大的数目。

    家里能安排出路的孩子只是一小部分,懂事儿的孩子会帮家里干活,像这样家里安排不了,孩子本身又不懂事儿的,起码能占到三分之一!

    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小混混或者该溜溜,

    不过王安压根没在意,像这样的该溜溜,在王安眼里,一点儿战斗力没有,除了瞎基霸咋呼,狗懒子不是。

    走到爬犁跟前儿,没理会这四个该溜溜,将大麻袋放在了爬犁上,而这四个该溜溜却还在继续乌孬喊叫,吆五喝六,对王安的到来视而不见。

    王安直接说道:“嘿,小哥几个,你们上一边唠去呗,我该走了。”

    只是王安喊了一声后,这四个该溜溜压根儿没人搭理他,那场面老特么尴尬了。

    过了一会儿,见这四个该溜溜不动地方,该干啥还干啥,王安压着不耐烦,提高声音喊道:“说你们四个呢?让让地方呗。”

    在东北,一般来说的话,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如果是“呗”子,那就是商量的语气,没有挑衅的成份在内!虽然语调可能生硬,但那是一个地方的说话习惯,一点儿甭多想。

    可能是之前王安说话声音太小了,这四个该溜溜真没听见,现在王安加大了嗓门,所以这四个该溜溜听见了。

    只听坐在爬犁上的一个该溜溜强硬的说道:“就特么坐一会儿,看你这个叫唤,没看我们唠嗑呢吗?等着。”

    说完后,好像还正经挺骄傲挺威风的,不屑的斜楞了王安一眼,继续跟其余仨人夸张的大笑起来。

    王安听到这话,属实愣了一下,不管前世今生,除了王大柱和刘桂兰,还真就没人敢这么跟王安说话。

    主要问题是此时的王安有点无语,也非常的费解!

    难道这家伙以为这样做,就是“溜子”了?还是说这样做,就叫混社会了?

    这不特么纯纯大虎逼吗?

    王安看这虎逼也不会说个人话,那自己也就没必要说话了。

    从爬犁椽子上抽出马鞭子,直接绕着爬犁就走到刚才说话的那个该溜溜的跟前儿。

    爬犁椽子就是马左右的那两根长木。

    这马鞭子因为大儿马比较通人性,所以王安基本没用过,但是没用过,不代表不会用,农村长大的孩子,鞭子就是个玩具,个顶个都玩的贼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