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平静回答:“理所当然。”

    他手下人因为这四个字更加愤懑不平:“可拼命的是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的是右台!”

    赵康道:“严淞已被叶无坷生擒,他身份特殊,既是东韩密谍,又是黑武人的眼线,还涉及到了多宗陷害朝廷忠良的大案,不出意外要三司会审,大理寺,刑部,还有左都御史主理此案是国法所定。”

    他手下人还要说什么,赵康微微摇头:“回去歇着吧,都好好歇歇,右台......还要靠咱们撑着。”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再多说什么,可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恨,一种估计这永远也不好解开的恨。

    赵康很平静,叶无坷也很平静。

    所以赵康很佩服叶无坷,他已经到了遇事不平也需也要心静的年纪,叶无坷才十六七岁,是该冲动也必须要有冲动的年纪。

    赵康问他:“严淞说了些什么?”

    叶无坷回答:“说杀我全家......嗯,是杀我全村。”

    赵康脸色微变:“你和廷尉府的人提过没有?现在派人赶往无事村应该还来得及。”

    叶无坷看了看赵康,看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

    他说:“不必。”

    叶无坷抬起头看向东方的天空,那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正在给它自己和天下描绘金边。

    他说不必的时候让赵康还是不放心,可叶无坷看向别处他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哪怕他确实很想问,可张开的嘴最终还是闭了回去。

    那不必,是没必要担心,还是没必要去了?

    叶无坷忽然说:“若我不来台狱,应该不会死那么多人。”

    赵康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回答道:“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最不该被混淆和无视的就是对错,只要做的是对的,那就没什么值得后悔。”

    叶无坷侧头问他:“你不后悔?”

    赵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锦衣:“我是穿官服的。”

    就在这时候,有一名廷尉快步过来,俯身对他们说道:“赵御史,叶公子,副都廷尉请两位一起过去,案子和两位关系甚巨,副都廷尉说两位不能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