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胜火离开之前的那番话里其实藏了一层深意,当时很多弟子都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们才会俯身行礼,恭送将军。

    如果洪胜火仅仅是要去哈察钦,那他不会说要去的是大宁舆图上一片空白之地。

    因为徐胜己去过了,也带回来了一份手绘地图,哪怕不是很详尽,最起码路线清清楚楚。

    洪胜火将军临行之际的赠言,似乎有些悲壮之意。

    弟子们在恭送将军的那一刻,都感受到了这种悲壮之意。

    而在洪胜火将军转身离开之后,作为四海堂院监,那个看起来冷酷无情且少言寡语的男人,微笑着朝着弟子们挥手。

    “希望还能回来再练练你们,希望你们还能扛得住练。”

    束休挥手:“本院监先行一步。”

    这些被束休练过之后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弟子们,再次俯身行礼。

    束休看向叶无坷:“别总那么傻。”

    叶无坷:“你自己小心你自己。”

    束休又笑了笑,大步跟上洪胜火。

    和叶无坷他们逐渐走到一起的束休,看起来已经不再和这个人间有所疏离,而是和他的过去,开始疏离。

    叶无坷缓步走到那张巨大的舆图前,他看着心情难以平静下来的弟子们说道:“好好记住四海堂要让你们记住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你们也会踏上这样的征程。”

    “我希望每一个从四海堂走向远方的人,在回眸看向送行者的时候都要骄傲起来,因为你们,是精挑细选又杀出重围才能走向远方的。”

    看着弟子们已经开始理解成为鸿胪寺的外交官员意味着什么,叶无坷心中总算踏实下来一些。

    从现在来看,四海堂可能只是一个功能比较单一的学院,在这里求学的人,出路也好像被钉在了邦交外务。

    可过几十年乃至于几百年后再回头看,大宁历史上最重要的外务全都是出自四海堂的人在主持,也许在那一刻,才能真正体会到出自四海堂这五个字的骄傲感。

    才回到自己书房的叶无坷还没坐稳,廷尉府旅率陈小攀就急匆匆的赶来。

    “千办,副都廷尉请你过去,说是有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