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福王朱常洵脸上闪过狂喜,急切地追问老太监。

    "王爷还记得,微臣曾提过,那位代王朱鼎渭被贬为庶人后,天子允许他自由行动,他已经多次离开京城了。"

    "微臣想,王妃会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契机?"

    自从得知"庶人"朱鼎渭得到了所有宗室藩王梦寐以求的"自由",朱常洵便对此事铭记于心。如今经老太监一提点,豁然开朗。

    那代王府毕竟是从明朝初期延续至今的古老王府,又地处大同这样的战略要地,却出手如此吝啬,仅仅拿出三万亩土地也说得出口。

    "快,给京城那位年幼无知的天子上书,就说当前局势严峻,本王身为皇族,理应为国效力。"

    "自愿献出三万亩……"

    "不,五万亩土地。"

    此刻的福王朱常洵满怀壮志,他府中的财富虽不及传说中能点石成金的蜀王府,也比不上坐拥武昌府的楚王,但在土地拥有量上,他丝毫不逊于这两个老牌王府。

    五万亩土地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是的,陛下。"

    听见回应,老宦官准备转身退出,然而刚跨出殿门,他就像见了鬼似的,猛地后退几步,双腿无力,瘫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嗯?"

    老宦官的动静自然引起了福王朱常洵的注意,他缓缓抬起眼,皱紧了眉头。

    这老宦官看着他长大,做事向来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平日里最讲究规矩,尤其厌恶毛躁的宫女太监,今天怎么竟会“失足”?

    正想开口询问,朱常洵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见一位身穿红袍、面无胡须的老宦官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进大殿。

    仅仅一眼,福王朱常洵的身体剧烈颤抖,虽然不明这些人来历,但深夜闯宫且未惊动自己,显然来者不善。

    仿佛洞察了福王的想法,领头的老宦官环视一圈殿内的摆设,平静地拱手说:"奴才魏忠贤,参见福王殿下。"

    轰!

    朱常洵感觉脑袋一炸,眼前一黑,差点从“榻”上摔下来。虽在洛阳封藩多年,但“九千岁”魏忠贤的大名如雷贯耳,即使身为皇族藩王,他也本能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