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惜没回答,视线瞥了一眼他的身子。

    他似乎上药上到一半便跑了出来,赤裸的上身只披了一件黑色绸缎的外袍,敞开的袍子之下是纠结的肌肉,和数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

    他急得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光着脚踩在布满碎石子的地上。

    微风吹起,将晏望宸的衣襟吹开,他肩膀的一处伤格外刺目。

    那伤口长达三寸,似乎是有人从上往下一刀砍在了他肩头。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此时因为他剧烈的动作,又裂开来,渗出殷红的血液。

    宋温惜移开目光,神色淡然道:“殿下的东西,自然是要还给殿下。”

    “殿下!殿下的伤口还未包扎好!”沈悦从营帐中追了出来,她的面纱随风飘起,手上还拿着药膏和包扎用的布条。

    她看见宋温惜,眼底浮起一抹恨意。

    原来是沈悦在帮他换药,难怪不让别人进。

    宋温惜的心又冷了一寸,面上的笑容也带了三分讥笑:“殿下快回去包扎吧,别让沈姑娘久等。”

    说罢她想挣开晏望宸的手,可是他攥得那样紧,一点缝隙都不留,让她丝毫挣脱不开。

    “回答我!为什么要还给我?”晏望宸双目微微发红。

    “这玉佩于我无用,是殿下的东西,自然要还给殿下。”宋温惜淡淡地解释道。

    “于你无用……”晏望宸轻笑了一声,可眼中满是痛意,“你当真不知我当初给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宋温惜微微蹙眉。

    什么意思,不是说,让她有事可以拿着去找县令?如今她也用不上了,还给他又如何?

    晏望宸见她表情凉薄,眸色更深,抓着她的手低吼道:“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怎敢还给我?!”

    宋温惜微微一愣,视线又移到那枚玉佩之上。

    她从不敢为这枚玉佩赋予其他意义,一直只当是晏望宸一时愧疚,给她留下的护身符。

    宋温惜没想到,原来晏望宸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