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爷子办寿?这差事不好办啊?”

    紫禁城西南角的侍卫值班房中,李景隆一个人坐在屋里头,皱眉思索,手中的碧玺念珠转得飞快。

    “老爷子是爱热闹,但不能多花钱,多花钱他就急!”

    “皇上呢是必要办的排场,还不能让老爷子觉得花钱多了!”

    “难办,难办!”

    琢磨了许久也没个头绪,李景隆拿起桌上的紫砂壶嘬了几口。

    “这可怎么办呀?”

    “总不能跟农村老寿星做寿似的,搭戏台唱戏摆流水席吧?”

    “流水席还行,若是唱戏,老爷子不得把那些戏子都踹出去?”

    “再说老爷子的生日,是整个大明朝的事儿,办得没有礼制,百官那边也说不过去呀?”

    “哎.......”忽然,李景隆脑中一亮,影影绰绰似抓着点什么了。

    就这时,外边一个人影忽然风风火火的进来。

    “姐夫!”来人是邓平,朝李景隆喊了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暖壶,倒了两杯温茶,仰头就灌下去。

    “你这干什么去了?这一脑门子汗?”李景隆问道,“再说这个点,你正该在万岁爷身边伺候呀?”

    邓平在李景隆对面坐下,好半天才喘匀了气儿,笑道,“今儿太子爷学骑马,皇上让我跟承恩候家的公子陪着。”说着,挽起袖子笑道,“温顺的小马,太子爷还不要,就要骑高头大马。”

    “您看我这一身白毛汗,挽着缰绳生怕那马走得快把太子爷吓着!”

    闻言,李景隆笑道,“宫里的马都是千挑万选的,听着炮声都不惊,哪有那么邪乎?”

    “要是炮声还好啦!”邓平笑道,“赵家小侯爷,不知在哪给太子爷踅摸了一条钦州的笔尾灰。真是好狗,头似葫芦耳似叉,尾似金枪腰一掐。”

    “这可太凶险了!”李景隆揪心道,“外边的狗随便带进来,万一出了事,谁能担待?”说着,又道,“就没人管管?”

    “谁管?老皇爷抱着太子爷,乐呵呵的看着赵小侯爷让那狗抓兔子。几位大学士上来劝,说太子爷国家储君,看这么血腥的场面不好,您猜老爷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