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观沉思片刻,“其实我爱钱....我不像你出身豪门大族,一辈子锦衣玉食。我一家老小几十口要养活,生活拮据得很!但是.....”说着,他顿了顿,“但是我胆子小,爱钱也不敢贪!”

      李至刚闻言也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快过年了,家里年货可置备好了?听说大侄女定亲了,嫁妆可准备好没有?”说着,又顿顿,接着道,“嫁妆可不能寒酸,不然过门之后让婆家看不起!”

      说到此处,他又沉吟道,“我知你手头不宽裕,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张票子,数也不会太大,就算我给大侄女的压箱钱了,如何?”

      刘观摇头,“不要!”说着,看向李至刚,“朋友之间,沾钱就变味了!”

      “嗨,你呀,迂腐!”李至刚笑骂一声。

      随后,两人俱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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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行,你应该知道的!”许久之后,刘观开口道,“皇上不想让铁布政他们三人卷入是非之中,你为何还要拉他们下水?”

      “不是我拉他们下水,而是他们和我本就同在新政这艘船上!”李至刚眯着眼,“既上了船,想要船儿划得快,那就要出力!总不能我自己划船当艄公,他们吃喝玩乐当客人吧?”ωωw..net

      说着,晒然一笑,“我知道皇上不想,可是皇上不想和皇上不希望看到是两回事!他们若和我李某人一样不畏艰险,皇上也定然欣慰!”

      “再者说.....”说到此处,李至刚沉吟片刻,脸上露出几分狠辣来,“不把他们拖下水,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怎么表态?政绩不是我一个人的,锅也不能我一个人背!”

      刘观沉默了,他清楚李至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铁铉等人的背后,其实除了皇帝之外,还有朝堂上那些手握大权的实干派北系大佬们。

      “你这样,新政这把火会越来越旺的!”刘观劝道。

      “皇上就希望火旺起来。”李至刚看着屋内的炭盆,“火旺了,才能把糟粕烧得干干净净!”

      说着,自嘲一笑,“其实我....嗯....你也知道,新政不新政的对我来说其实不重要。有没有新政,我都是做官。可我若想做大官,做到我大明最高的那一层,就要顺着皇上的意思。”

      “你这样.....”刘观再次沉默许久,张口道,“就不怕将来....?”

      “将来如何?”

      “鸟尽弓藏!”刘观艰难的说了一个词。

      这是他思量许久才想出来的一个比较委婉的词,但是能说出这样词,也足见他真的是李至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