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看着傅友德的奏折,微微皱眉。大军出京之前他特意交代过只是参赞,怎么能让他独自领兵作战呢?

    不过朱允熥也不怪傅友德,就李景隆那张嘴,他要是真想忽悠谁,肯定能把对方忽悠瘸了。

    随后把大同的奏报放在一边,翻起辽东的奏报,朱允熥越看脸越黑。

    朝鲜李家,太不安分了!

    站在窗前皱眉想了许久,回身坐到书桌上,提笔写道。

    “奏请皇祖,征伐朝鲜折!”

    “朝鲜小邦,毗中国而居,受天朝教化。国名亦出于皇祖之口,中华于它,福泽深重。皇祖仁厚,不愿刻薄藩国,推行仁义许以怀柔。”

    “然,其小国有大心,千百年来,每逢中原板荡必侵占领土,逐步蚕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大明为大国,以大事小,仁德为先。其朝鲜,以小事大,利益为重。”

    (齐宣王问曰:“交邻国有道乎?”孟子对曰:“有。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以大事小者,乐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

    “辽东苦寒之地,于当今大明食之无味。所以朝鲜认准了,你不想为那些地方,兴兵远征劳民伤财。”

    “其国看似恭敬,实则狂悖,表里不一,欺天朝以方..........”

    写着写着,朱允熥忽然停笔,直接把写好的奏折撕得粉碎。

    自己爷孙,何必用这么文绉绉的说辞。自己写的累,皇爷爷看得也累。

    当下提起笔,用大白话重新写道。

    “皇爷爷,朝鲜李家给脸不要脸。您总是说番邦外国,非中华之患不可兴兵。现在的朝鲜,已经是中华之患。”

    “辽东鸭绿江侧,豆满江畔,数千里沃土,山川河流,本为中华旧地,岂容彼等染指。”

    “今日占一些,明日占一些,若干年后便成了他们的祖宗之地。您仁义对待他们,他们却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每次占了咱们的土地,便会派遣大臣打着进贡的名号,进京痛哭流涕,丑态百出的祈求您的原谅。您心怀大度既往不咎,看不上数州之地。可是他们回去之后,依旧这么干!”

    “这是摆明了拿您当傻子,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给了咱们些珍珠马匹美人之类的,就占据了大片土地。他们朝鲜李家,肯定一边占着便宜,一边背地里骂咱们爷俩,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