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转头一笑:「来。」

    三娘心情复杂地弯腰钻了进去,外面暴雨如注,石块之下也挡不实,风雨照样从左右灌了进来,打得一片狼藉。

    赵长河继续寻找再度搬了一块石头堵在风向来处。

    依然有雨能打进来,却已经好了很多。

    赵长河找了一些稍小的石块勉强堵了堵漏风的位置,一个遮风挡雨的小窝勉强成型。

    他绕到没堵上的这边「门口」,探头笑道:「没事了。嗯······这估计点不了火

    ······但你现在也没先前脆弱,先打坐,我守着。」

    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衣服最好是脱了。我不看······其实也不是没看过

    三娘撇撇嘴,默默脱了衣服放在一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守在门口遮风挡雨的样子。

    顶上的石板再大也有限度,他坐在边上只遮了一小半,大半露在外面被暴雨乱打,却一动不动地盘坐在那,岿然如山。

    真是气人,其实只需要打坐一夜,自己基本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却在最后黎明之前还要如此狼狈。

    但他从来如此可靠,看着他宽厚的背,没来由的心安。

    哪怕四处漏风,哪怕简陋无比,依然像是在家里一样。

    家是什么?

    一个遮风挡雨的小窝,下面养着一只小猪。

    三娘觉得自从流落此地,处处感觉自己被他当成一只小猪养,而他处处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家中顶梁。

    好贪恋这样的感觉······就像回到儿时一样,虽然随着海盗团四处颠簸流浪,但有一个家。

    后来没有了,只有无尽海浪,万里黄沙。

    大雨铺头盖脑地打在他脸上身上,雨水顺着他刚毅的面庞流下,淌流在他精赤结实的身躯,像是一尊最美的雕塑。

    三娘定定地看着看着,忽然低声开口:「其实你可以进来······挤挤是可以遮挡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