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人犯的案件已经全权移交给神盾局接管,那么BAU小队也就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只是,对于霍奇来说,这次的分别终归是和过去的无数次出差有所不同。

    BAU有专属的私人飞机,停放在一个偏僻的军用机场里。分别这天伊莱来送他们,今天并不是个好天气,空中乌云密布,他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余光瞥见一架小型飞机顺着天际朝这儿飞来,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听见霍奇叫他:“伊莱。”

    伊莱回过头。

    BAU的其他队员们已经登上飞机了,但伊莱不用转头也知道他们此时一定正八卦地扒在窗户边上看着。那副滑稽的场景光是想一想便让人忍不住想笑,他不由翘了下嘴角,应道:“嗯?”

    “BAU的总部,在弗吉尼亚。”霍奇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

    伊莱歪了下头,笑道:“你要邀请我去做客吗,霍奇探员?”

    他的反应很自然,似乎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那个……吻,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切尴尬氛围。让原本神经略显紧绷的霍奇也放松了些许,漆黑的眼里流露出笑意,说道:“是的,我想邀请你去做客,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愿意,”伊莱说,语带惊喜,“能去BAU总部参观?这可太——”

    “不,我是说——”霍奇说,抿了抿唇,“不是BAU总部——我的意思是,你想去总部也可以,但是,我更想邀请你来家里。”

    伊莱微怔。

    他自然看出来了霍奇含蓄的示好,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霍奇探员,我……”

    伊莱不习惯将话说得太直白,但此时似乎又非得直白不可。他的情况太过复杂,他不该和普通人——更何况是像霍奇这样的普通人有过多牵扯。

    就在伊莱斟酌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霍奇说:“好。”

    伊莱一愣,抬眼看向他:“……什么?”

    霍奇不是全无经验的愣头青,更不是那些只知道莽撞胡来的年轻小子。他看得出伊莱的顾虑,并且早有预料和准备。所以此时也并不觉得意外,他垂下眼,声音平静而温和:“伊莱,我都了解。”

    “不论如何,至少,我知道我已经足够幸运了。”

    这个世界上有着数十亿的人口,但并非所有人都能遇见那个对于自己来说足够特别的人。霍奇深深地凝视着伊莱,从事行为分析多年的职业习惯告诉他伊莱并不是个好的选择——他捉摸不透,他难以把握。不论是直觉也好还是经过分析也好,霍奇知道,他此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马上抽身离开。

    可是,可是……

    霍奇张了张口,声音微哑:“以后,如果能有机会……”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伊莱说,“我一定会去弗吉尼亚看望你和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