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离牧曜灿登基为帝,至少还有九年。

    只因据廷录所记载的律令,要待到皇子及至小冠之年,也就是十岁的时候才能正式起圣。

    此令有所依,前朝亦有幼帝即位之事,然不足百天,帝便薨。

    术士筮卜后,言:缘年纪太小,一命格未成,二根骨尚弱,不堪承天命与皇位。

    几位臣子一思量,时间太长了,变故也太多了。

    在朝野动荡不安之际,傕狸的到来毋庸置疑是定人心攘外敌的中流砥柱。

    他们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对着傕狸说些什么难听话,毕竟当初丞相大人有此决定时,朝中上下也未有反对之人。

    文臣呢,既重脸面,又守规矩。

    把人从千里之外的尧东三催四请地弄了过来主持大局,若真的联合针对傕狸或试图夺走他手上的权,岂不是证明他们真的是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者?

    他们的清誉和风骨,万不可沾此被人诟病之举。

    不管内心在谋算着什么,表面上大家同朝为官共为臣子,便不能出现任何破坏稳定局面的虞诈或争斗行为。

    下了值,他们便凑在一处,势必要谋出一个好法子。

    不能夺权,那就辖权。

    这日,天气稍霁,热气卷土重来。

    YAnyAn高照,晒着尚未彻底g涸的地砖,隐有轻渺的白雾蒸腾而起。

    递话的内侍拢着手立在檐下,静候皇后娘娘的传唤。

    自那日半夜被折腾一通,薛泠玉在榻上整整躺了一两日才稍稍复了几分元气。

    也幸好有先帝的丧事为借口,春黛对外只说是娘娘悲痛过度且连日的C劳下致使身子不适,如今病在床榻连外人都难以应付。

    朝臣虽然急切,但好说歹说宽限了两天给薛泠玉。

    她可不能有事,倘若这位皇后娘娘出了岔子,那他们还如何施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