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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常说记忆也会撒谎,它会遗忘那些过于痛苦的经历,又或者对经历进行美化加工,这样留在脑海中就不会太伤痛。幼清想大约就是这样的吧,说起那个四月,所有的悲痛都好像隔了一层纱,模模糊糊地不再尖锐地刺伤她了。

    像是:她莽莽撞撞地冲到医院、跌坐在急诊室前涕泗横流

    像是:母亲很快被推了出来、面上蒙了白布

    像是:哥哥的手术持续了许久、出来时还在昏迷着、面柔的护士长告诉她他Si里逃生,从此要好好养护

    像是:她在哥哥醒后哆嗦着说出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两人泪流满面,像走散森林的小兽

    像是:哥哥还未痊愈,又是风口浪尖上,两人只得简单为母亲开了追悼会

    ······

    太多太多

    两人也不曾放弃为父亲的案子奔忙,那日母亲联系的旧友虽然位高权重,但不同T系下cHa手也是有心无力。时日不断过去,地方新闻不断纰漏关于此案的细节,每一次都有不利的因素加入,次次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但说来也是,这种事,对于不参与家族企业经营的两人来说,想要翻案谈何容易?宋怀瑾在病中心力交瘁,幼清一边照顾他一边记挂着案情进展,两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

    印象中流程繁琐的检察T系,在这次案子上快得让两人心惊。

    父亲很快被判刑,判决严丝合缝,不容置疑和反驳。蒋氏企业要清偿所有罚款和赔偿、蒋家的不动产被查封、动产被冻结,其余所有涉事人员也都得到相应处罚,看似这场风波结束。

    两人便又去律所奔走,想要给父亲减刑。

    直到

    五月

    江州市第四监狱传来消息:蒋氏建筑董事长兼法人代表宋文经畏罪自杀身亡。

    你见过荼蘼花吗?开在暮春时节,一场繁华YAn丽的花期之后。

    它们大多以纯白现世,用这最无辜的颜sE开出奢华的锦簇,昭告万紫千红的离去和春天的消散。

    “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

    幼清记得那年江州街边的荼蘼花开得b往年都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