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她的头发被简单盘起,没有什么繁复的式样和装饰品,但是足以显得其高贵,像一朵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白牡丹,不过经过岁月的洗礼,外表依旧美丽,内里已经开始盛极而衰,身上多了一些令人怜惜的凋零感。

    这位女士见到他们也有些惊讶,打量了他们亲密的态度,立即明白了现在的情形。她微笑着,之前身上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瞬间被收敛了很多,变得端庄大方。

    “你就是洛则川的恋人吧?你好呀,我是他的母亲,我听说过你好久了,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刚才一照面就知道你是那个唐宁。”她眼含笑意地看着唐宁,面带赞许。

    唐宁反应的很快,连忙握住女人递来的手,隔着手套能感受到女人手心的温度,“夫人您好,对,我叫唐宁,是洛则川的同学......和恋人。很高兴见到您。”

    既然洛则川的母亲回来了,唐宁还是要遵守基本的礼节,和她、洛则川一起坐在沙发上,一起聊会天。

    洛则川的母亲似乎天生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让人和她聊天特别容易投入,唐宁一点也不紧张了,很放松地陪她说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回家的事。

    “……嗯,对,洛则川小时候特别可爱,跟现在一点也不一样。”

    “真的吗?他小时候长什么样啊?”

    “外貌倒也没有很大变化,就是性格变了很多,他小时候特别天真单纯,懂礼貌,像个小天使一样。”

    “我觉得他现在性格也很好啊,特别绅士,对周围人性格都很温和,他在学校人缘很好的。”

    这位夫人听了这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她提起房里还留着洛则川小时候的照片,问唐宁想不想看,唐宁连声同意。

    一旁的洛则川听到这里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们的聊天,“还是算了吧,母亲,已经很晚了,宁宁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担心的。”

    “不嘛不嘛!让我看一下,我超级想看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唐宁抗议道。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要回家的事,眼睛里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洛则川根本抵不住唐宁的撒娇,深望着唐宁再一次确定,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只好送他们俩去房间。一路上穿过了几个走廊,楼梯盘盘绕绕,墙壁上面的油画居高临下,给这座房子增添几分诡谲的气息。唐宁一边和夫人说话,偶尔打量周围,他感觉他的神经似乎异常兴奋了,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脑海里窜出一个念头:如果我一个人在这里,能走出去吗?

    但是他太兴奋了,脑海里无数个念头像烟花一样炸开,这个念头也在无数烟花里面刹那落幕了。

    终于走到了房间,洛夫人提议只有她和唐宁一起进去,她还有一些话想和唐宁单独说,闻言洛则川深深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她回之以笑意,“没事的,一会儿就把人全须全尾地还给你。”她的微笑端庄得好像画在了脸上。场面几乎陷入了某种僵滞,唐宁紧张地冲洛则川眨了眨眼睛。洛则川这才退一步,捏了捏唐宁的肩膀,对他安抚地笑。

    “那你们先进去,我一直在门外等着你。”

    洛夫人坐在房间内中央的毛毯上,不同于外面的冷寂,房间内壁炉烛火跳动,显得十分温暖。她手边摊着一本厚重的相片集,对面坐着唐宁,画面好像中世纪的圣母和圣子。

    这本照片集外表看似很厚,里面的照片其实没几张,少数几张都是洛则川幼时的独照,根本没有父母的影子。

    如她所言,洛则川小时候确实冰雪可爱,像小天使降临人世一般,最初带着笑来到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