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其实在上场开始调动体内气机以后,薛雪游便觉得不对,有什么仿佛自下腹那处…本不该有的部位窜起,一阵揪心的刺痛以后,顿起的竟是无边际的灼热与难言的快感,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浑身打湿了。

    不可以…

    眼下是在赛场。

    薛雪游微咬舌尖,与柳暮帆继续拆招,互进互退又十余招,然而刀气刚猛,薛雪游体内气机紊乱,就在一忽的脱神之际,霸刀尖锐的刀尖已挑近他的喉结。

    柳暮帆微微压眸,深沉的眸光中似乎正有玩味。他自小与人切磋鏖战,真正从刀术中锤炼,又出身大族、久在江湖,不是在雪峰上清修的道士,岂会不敏锐地察觉到薛雪游的身上发生什么。但他并未言说,也未挑明异样,只是在薛雪游被迫近的那一截纤白修长的颈子、那一颗微颤的喉结处凝看几许,看薛雪游勉力维持冷静与无澜的神色,呼吸间却压抑着仅两人可闻的、近乎是惑人的轻轻喘息。

    柳暮帆收刀。

    四进二,胜局已定。

    ……

    藏剑山庄客房,薛雪游独居。

    输了这一场,薛雪游平静下场,内心却已骇浪翻滚。台下人虽然看得清楚他们拆招数十,但刀气剑气互驳,内情并不分明,除非老练如…此时城墙上阴影处,一抹转瞬即逝的影子,持鞭的那凌雪阁,才真正知道败走原因,旁人皆以为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薛雪游无心纠缠复盘与否,他很清楚自己不擅长与这等刚猛刀法拆招,就算身体无异样,他或许也会在又十招进退以后输掉。但他终究没能替叶远心赢下这个人,而现下身体的异变,竟让他第一次生出了微慌。

    他比谁都清楚,他的身体与旁人有异,这具身体比寻常少年发育得更为迟缓,即便是他每日勤练剑术,日夜在瀑布下濯身,也不过是在四肢与小腹蒙一层浅薄的肌肉,清瘦不比其他苦练外功太虚剑意的同门结实。旁人说他是天赋卓绝所以双修太虚剑意与紫霞功,其实是他最初入门时,于睿师叔便很忧心他的身体,要他内外兼修,两相调和,否则这等…罕见的身体,一个不慎便会亏了底子。

    而此时一夜荧星,无人来打搅他,叶远心午前便去了茶庄待客,他在山庄内轻易不与人结识、也无人敢来轻易结交他。

    除了一个人。

    “吱呀,”

    身量高大的霸刀子弟推门而入。

    ……

    道衣边角被蜷缩在床心纱幔中的少年用力地攥在掌中,嫩白的掌心被握得驳痕发红,他一身凌乱,潮红如粉的艳泽从他被自己胡乱褪下衣衫的圆润雪肩向全身蔓延,柔软而花瓣状也似的嘴唇艳凌凌地被咬在贝齿间,低促而勾人地一张一合,气息很纷乱。那人迷茫地、浑浑噩噩地抬起头,去看来人的眉目。是师父?师兄?这是什么时辰,纯阳宫内什么时候有这样热了?

    中天浑圆的不是月吧?

    否则为何他眼前如此昏昧、看不清月光呢?薛雪游昏昏懵懵,他不作冷淡时眉目清竦美丽,瞳仁却深黑,两只眼睛微睁时似猫儿无知且轻润的媚眼,睫帘丰密且微抖。他此时迷茫地抓揉着身上的衣衫,却立时又为一只指腹带茧的大掌扼住了不乖的手腕,那手掌摁得他生疼,因此薛雪游不安地扭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