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我,你说我做得到的事,我当然做得到。”

    青年为他斟一杯茶:“尊和我有约定,我并不是单纯为了朋友义气而保护他的。”

    唐禹哲摆了一下手:“我猜猜,是不是他答应你,如果顺利入主东宫,便力主开放大内武阁?”

    青年击掌:“对!你怎么一猜就中了!还有,他答应我,到时候我可以去各地开武馆,想教多少人教多少人!”

    男人抬眼,手伸出去,握那把蠢蠢欲动的好刀。

    “你也是,怎么一点都没变。”

    年少时一起在外,一边游历一边习武,汪东城和唐禹哲出身相同,都只是平民百姓家中的独子,汪东城家在辽城东,唐禹哲家在辽城北,直到十五岁,两个人才在集市中相识。

    后一见如故,打理好家中事宜,挥别了父母,二人相伴而行,彼时只有彼此,连一两银子也没有,一把木剑也无。

    他二人皆诚心求学,唐禹哲是为了对那个世界的向往,以及对武学的痴爱,汪东城当然也有,但支撑他的,更多的是一种信念。

    那是他的道。

    求学时,不幸比幸运常见太多,以至于不幸变成了幸运,幸运变成了万幸。

    一句话说完,被人扫地出门是常事,唐禹哲好面子,自会赌气,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汪东城比他更好面子,他也睡不着,但睡不着,四更野鸡叫一声,他还是一样的爬起来开始练那两三脚功夫。

    唐禹哲知道,汪东城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练成,他不指望自己成为什么天下第一,什么英雄,他只求自己,今天比昨天更好,今天比昨天更尽力,这样就不会有遗憾,这样活下去,总有一天能达到目标。

    他的目标很简单,他希望天下更好,天下人更好。

    这说起来太笼统,但那时坐在树下的少年,那时闻鸡起舞的少年,谁敢说少年的愿望不会实现,谁敢说他一定会变。

    汪东城不会变。

    他们穷困潦倒的时候,汪东城在闹市里帮老大娘提菜,他们后来终于有了成就,汪东城还在河边帮老爷爷洗衣服。

    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唐禹哲才知道,知道吴尊到底是什么心意。

    汪东城练武之勤奋刻苦,全天下也只有唐禹哲最清楚。

    后来他见到那几个人,已经武功大成,那些人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