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皮外套上还残留着黄毛的体温和汗味,我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儿子长大了,终于懂得体谅老子的不容易了。

    不错,小明哥很感动,回去给你发零花钱。

    我撅着屁股一顿一顿地爬上车。

    黄毛体贴地将他的大手垫在我的屁股下。我还是感受到了屁眼深处的肠肉如同大海的波涛一般随着汽车引擎的节奏在微微的晃动。

    这就是所谓男人之间那种不用说出口的默契吧!

    难道黄毛小小年纪也有这方面的困扰。看来还是我对孩子关心的不够。

    等有空了,小明哥带着你一起去看肛肠科。我安抚般地在黄毛的大手上拍了两下。是男人,都能体谅这种痛苦。千万不要因为不好意思而隐藏你的病症啊!

    脱肛这种事,说白了,还是有机会治好的。

    我能看见黄毛的眼底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斗志。那燎原一般的火苗简直要把我燃烧殆尽,我心虚地移开了眼。卧草,到底是老了,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啊!就个脱肛,鸡巴大点的事,激动个什么劲。

    我在麻城郊外买了个三百多平的小别墅,上下复式双层,配有游泳池和小花园,四周绿树丛生,极其安静,换句话说就是“你喊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的秘密集会场所。

    从麻地娱乐城到小别墅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甲六坐在我们的对面,一言不发,神情严肃。那像被斧头砍成两半的脸反射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霓虹灯,更牛叉的是他的眼皮,就这样半合不合的遮住了黑色的瞳孔。每次他露出这种白瞎子的表情,不是大麻抽多了,就是有话要说,欲言又止。

    那种想说又不能说,想拉又拉不出来的经历,我懂的。尽管他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并且把头转向窗外,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可是小明哥我还是不能忍。当甲六再次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我的脸色之时,我怒了。

    玛丽个巴子。给脸不要脸。我一脚踹在了甲六的座椅上,“看屁看啊!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甲六紧紧捂住自己的双眼,痛不欲生道:“小明哥,你的裤子...”

    我的裤子,我的裤子怎么了?

    怎么了我的裤子?

    我顺着他手指往下一看。卧草,裤裆处那一大坨明显的水迹,难道是我尿湿的吗?什么时候?在那里?我怎么不知道?

    我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成年后的第一次大小便失禁,一代天骄周明明终于在他的小弟面前跌下了神坛。

    不,这不是我干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