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将我放在床上时,我看得出他挺紧张的。可他再他妈的紧张有你小明哥紧张吗?

    你小明哥我一紧张就容易胡思乱想,逃避现实。

    我还是想再继续说说没文化和装逼这事的。

    我绝不是紧张,只是有点忐忑。

    我和黄毛的目光短暂交错,他挺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给我接上了下巴。

    我懂了两下自己的下颚骨,“跨叉跨擦”两声过后。骨头还留着些许酸胀的感觉,好歹说话是没问题了。

    但嘴巴还是有点干。

    黄毛极有眼色的给我倒了杯水,一手扶着我的脑袋,一手将玻璃杯稍稍倾斜,凑到我的嘴边。我还真没跟他客气,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等那股眼冒金星,昏天黑地的劲儿过去,我苦口婆心地规劝起了黄毛,“你说说!我他妈哪里对你不好?是没给你饭吃,还是短着你钱花?你给我来这出?你他妈对得起你死去的老爸吗?”

    黄毛被我那么一说,有点心虚,嚅嗫了两下嘴唇,硬是没磕碰出一个词。

    我一看有戏,称热打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老爸死前把你托付给我。吩咐我要好好拉扯你长大,把你培养成能文能武的大流氓。这些年来,我一刻也不敢忘记他的话。不仅给你请了私人教练,还让你上大学,学文化。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图你有朝一日能自力更生,从我手里接过家业。”

    他一声不吭地低下头,脸色很是苍白,甚至隐隐透出些因自责而透出的扭曲表情,“周明明,你就那么看不起我?”

    我眨了眨眼,再细细端详他的神色,心下咯噔噔得直跳。不妙啊!他这哪是自责分明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从小到大,你说什么都对,我说什么都错。”黄毛把玻璃杯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直起上班身,跪坐床上,将自己的T恤脱下,扔在床下,又开始粗鲁地将扣在腰间的皮带抽出,拉下了牛仔裤头拉链。他边拉,边自嘲一笑,“你是把我当儿子,还是把我当条狗?”

    草!不许侮辱你哥哥。它比你听话多了。当然,这种话我也只敢在肚子里默默地抱怨两句。你说这人吧!为什么总摆脱不了这

    贱命。

    想当年,老子也曾坐拥三千大屁股妞儿,夜夜当新郎,什么一夜七次狼的淫荡事儿也没少做。虽然不强抢良家妇女,但是威逼利诱,下点药什么的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何曾想过老子也有被逼着捅屁股的今天。

    人生就像一坨屎。虽然这句话,小明哥我说过很多遍。但今天的感触特别深。

    好汉哪提当年勇?

    千金难买早知道。

    说来说去,汤哥,是我周明明对不起你啊!本来我只以为你儿子脑子不好,谁料他妈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神经病。这普通的神经病,你耐着性子灌点药还能糊弄住他,可你儿子,已经不是吃点药就能解决的事了,这祖宗是要弄死全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