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舒浑浑噩噩的让人脱去衣裳,也顾不上害羞了,只能本能的蜷缩着,被人用毯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同一个粽子。

    “快回青州找大夫,墨舒怕是受寒发热了。”

    “好。”

    见状,大家也就收起了玩笑,一门心思划船。

    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划船上时,姬墨舒艰难的掏出苏大夫离开前给她预留的伤寒药,悄无声息的倒出一丸服下,又连续服下了几丸补气血的和压制冰蟾毒的,这才浑浑噩噩的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放亮,一行人也顺利抵达了青州的海岸。苏大夫的药效果非常好,虽昨夜深感不适,但发烧了一晚后病情并没有恶化,现在精神头恢复的还好。在大家的搀扶下,姬墨舒有点踉跄的离开了独木舟,踏上了青州的土地。

    脚踏实地的感觉当真不错,她差点双腿都跟着发软,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从这一刻起似乎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安置好爹娘后她也可以躲起来休息了。从去年到今年,折腾了许久,她早已身心俱疲,也没有精力再去掺和。

    “舒儿,感觉如何?”姬老爷问。

    “还好。”

    “那现在去永州?”姬老爷的记忆还停留在赶去永州解围的事,商会的事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作为会长他必须去处理的。

    姬墨舒却说,“爹,不必去了,我已然与商会的元老们说了以后商会交予苏姐姐,以后我们便不掺和这些事,姬家就此归隐罢。”

    “什么?”姬老爷惊讶了,“这怎么行?如今商会正是生死存亡之时,你怎可以随意更换会长呢?你怎的这么糊涂?”

    “爹,你忘了你是怎么被抓的。”姬墨舒疲惫的说。

    姬老爷一时间语塞,不过对姬家的使命他是非常执着,“不管怎么被抓的,总不能有危险就当甩手掌柜,爹以往是怎么教你的,人活着最重要的便是责任心。”

    又是责任吗?姬墨舒扶额失笑,“那不知爹所说的责任有没有对自个儿的呢?”

    “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过的轻松点有何不对?”姬墨舒这时候也是变的争锋相对起来,这一年的经历几乎完全颠覆了她曾经的认知,她开始质疑爹娘教导的家国大义到底是对是错,至少目前看来这就是在奴役平民,把她变成狡兔死走狗烹的走狗。

    “轻松点?舒儿,许多东西生来便是注定,你生来是姬墨舒,就必须履行姬墨舒的职责,怎的可以说出如此罔顾道义的话,如此的你又如何对得起把这份荣耀交予姬家的人?”

    “或许罢,不过我却觉得忠心最后都会沦为愚忠。我生来并非犬马,安能履行犬马之劳?我只晓得活着这一世,忠于他人之前,先得忠于自己。”

    作为回应,姬墨舒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