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凝视着眼前人,眼神极深。

    ……

    睡眠大抵是人类恢复体力的最佳方式。

    易汝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身体的状态也似乎好了许多。

    可惜,她依然保持着被禁锢在墙壁上的羞耻姿势,费力地扭动了另一面的臀腿,只觉得腿根凉飕飕的。

    贺景钊应当是离开了,这次易汝上半身所在的房间有光。

    但房间内的陈设……易汝宁可没有。

    ——整个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形状可爱,却通体漆黑的木马。

    易汝尚未来得及移开视线,便眼前一黑。

    灯被关掉了。

    易汝很怕黑,瞬间呼吸一滞,妄图蜷缩起来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可是她半分也动不了。

    易汝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想象着眼前其实仍然有光亮,是自己主动隔绝了视线。

    刚开始的时候这种心理暗示确实卓有成效,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声音、无法行动、什么也看不见的处境一点一点加深了恐惧,像水墨画上晕染的笔触,仅需一滴,便恒久地晕染一大片。

    易汝被困在无声的墨色中,她开始睁大眼睛,企图在漆黑的颜色里看到一些东西。

    可惜眼前的黑暗被晕染了太久,越看越黑,看到后来易汝的心卡在嗓子眼儿,都快掉出来了。

    她开始说话。

    最开始是跟贺景钊说话,贺景钊有像之前那样监视着她关注她的话,她说的话他一定是可以听见的。

    “我很害怕……贺景钊你别这样了我好害怕,你快出来……”

    “我只是想回去考试……”

    “当初和你分开,确实是我的错,可是异地见不到你我很痛苦,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也没能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