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珊屈膝谢了,却听叶青揶揄地问道:“只是这个坠托,我该选什么样式呢?是同心结的,还是缠枝花藤的?”

    同心结坠托是情侣定情之物常用的款式,而缠枝藤则是亲人间用的。

    黎静珊不理会叶青的试探,只淡淡笑道:“用最简单的款式就好。”

    叶青意兴阑珊地哼了一声,“那我用福禄寿的托儿给你镶。”

    那福禄寿通常是用于给上了年纪的长辈的。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才各自回房歇下了。

    黎静珊盥洗完毕,挑亮了油灯,给家里写信。她絮絮叨叨地介绍着泰州的见闻,满脑子却想的是那俊美无俦的身影。

    然而她写完了要与母亲和弟弟说的话,还是果断地封好信笺,没有给阮明羽留只言片语。

    黎静珊清楚地知道,在他们之间横亘着沉重的阮家家规,这座大山对她来说,是无解的。她与阮明羽不会有结果。因此她不愿表现得藕断丝连。

    她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阮明羽,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第二日叶青送做好的链坠给黎静珊时,正好看到她把家信交给店里的信差。他眼尖的瞥见那信封上,盖的是竞宝阁少东家的私印。

    叶青掂量这手里装着珠贝链坠的布袋,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黎静珊看了配好的链坠,倒是很开心,连声称赞叶青做得好,多谢他细心的配了银链子。

    叶青本想多问两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淡淡的笑,“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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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静珊送出第二封家书时,她的第一封家书刚好到了家里。

    黎静玦下学回来,兴奋地大声把信念给母亲听。正念得兴起,突然感到旁边多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忙恭敬行礼,“阮少爷!”

    阮明羽刚才外头回来,听到黎静珊的来信,脚步不由得停住了。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偷听人家的家信,只得掩饰着笑笑:“你姊姊的来信吗……她一切都好吧?”

    “嗯,这是她进泰州前写的,说了路上好多有趣的见闻。”黎静玦兴致勃勃念道,“……气候温和,花草众多又生得艳丽。山边水田多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