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儿,里面的烛光就熄灭了。

    黎静珊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是啊,对于理智的人,只需要提醒她关注眼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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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太阳照常升起,天巧堂里的课业仍在继续。

    周老每隔两日就挂出一幅新图,学员们已经顾不得哀嚎,只管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每一次都如考试般的作业。

    磨,车,凿,刻,雕、钻,直至最后的抛光,一系列的工序要在两三天内完成,每个人都如拧紧发条的机器一般忙碌不堪,歇息时间留在天工坊里赶工的人也越来越多。夜晚工坊里的灯光也熄得越来越晚。

    到了十一月底,天气渐冷,天巧堂里却闹起了贼!

    天巧堂规定,工具和材料以及个人作品一律不得带出工坊。在工坊里每个人有自己的专用储物柜,存放各自的物品。最近就频频闹出储物柜被撬,里面的物品被弄得一塌糊涂的事故。不是玉器被弄坏,就是工具被弄乱甚至损坏。一些已完成的作品则不翼而飞。

    即使郭祭酒加派人手巡夜,仍是无法杜绝。那些遭了贼的同学交不出作业,都懊恼心焦不已,有些女学员甚至当场嚎啕大哭。终于打动了周老先生,把受灾的学员成绩酌情处理,给了个成绩。但自然无法体现原作品的真实水平了。

    大家渐渐回过味儿来:这贼对天巧堂的布局环境和人员安排熟悉,看偷盗现场也不像是为了财物而去,八成是内贼闹的,目的就是破坏大伙儿的成绩排名罢了。

    这么一分析,大伙儿都义愤填膺,先去跟先生们说了猜测,请求对不法之人进行严惩。沈监钥当日就发了通告,对此违法行为进行严厉谴责,并声明一旦抓住将直接扭送官府。

    学员们又自发组织起来,晚上在工坊附近巡夜蹲守,如此防了近十日,也没能抓住那贼。好在总算杜绝了那盗窃之事。

    如是一直到了月末公布成绩之时,大伙儿一看,排名不相上下,第一名和最后一名也不过几分的差距。众学员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叹一口气。

    这意味着他们在十一月没能拉开优势,为了保住不被淘汰,今年的最后一个月里,他们仍需要像前面几个月一般拼死拼活,不能有丝毫松懈。

    天巧堂的膳堂,也与外边的茶楼酒馆一样,是各路消息的集散地。

    消息来源最快最可靠的,依然是“小喇叭”庄润清。他端了一大盘饭菜过来,依然一屁股坐在叶青身边、孟姝的对面,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知道,前些日子学园里闹的贼,到底是谁?”

    他这么一说,叶青等人都抬起头来。他们这一桌子的人,多半都受过那贼的荼毒,其中叶青的作品还被偷走了一次。

    王敏芝最先忍不住,低声道:“有新的消息?不是说你们去埋伏了几次,都没抓到贼吗?”

    夜晚去巡逻的都是男学员,是以第一手资料还是得问庄润清。

    庄润清的目光往后方飘去,那边正坐着袁裕安和几个学员。自从几次考核,袁裕安都是取得甲等的好成绩,他身边也慢慢聚集了几个跟他讨教的学员,圈起了几个跟班,组成个自成一体的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