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的警报悄然拉起了红线,脑子里红色放肆闪烁,雨势凶猛地席卷不安,言允迟缓地颤了下睫毛,对刚才与报社小公子的通风报信感到害怕。

    尽管他有无数个问题,想问陆惊发现他去打电话了不,想问陆惊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重重迹象表明不合场合,他还是压下问题不去问。

    顷刻间雷鸣‘轰隆’响彻天际,言允装着若无其事坐到窗边,冷空气顺着窗沿缝隙渗进,他哆嗦抓着被子盖上,窗口雾气很浓,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陆惊怀里抱着一束百合花,仍有慢条斯理的精英雅贵,瞥了眼花瓶里的红玫瑰,嘴角弯起恰当的弧度,“刚刚是有人来看过五姨太吗?”

    这花还挺新鲜的,自带迷人香味,一看就是送花之人用了心。

    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给予了警告与提醒,言允慢慢冷静下来,不太舍得把玫瑰花扔掉,觉得发挥自己拉跨的演技。

    他苍白的脸色犹如病弱美人,袒露在外的手腕纤细像是随时会被掐断,薄薄的病服盖着肩显得脆弱,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五爷刚才来了,没买过花看望别人,店家说什么叫买什么,导致买了近一百多朵的红玫瑰。花瓶放不下,那,还有一大把在抽屉里呢。”他找了个还不错的借口,话音一转,笑问:“大少你怎么来了?”

    也不晓得陆惊信了还是没信,他忐忑强笑,不知为何陆惊还是一副淡笑,就是周遭温度陡然下降,让他惧寒之下更惧了一层楼。

    不亏是久经战场的人,一个眼神动作包含了很多意。不过比起陆臻那阴晴不定的性格,陆惊简直是温文尔雅的善良。

    陆惊没应声,把玫瑰花全部收进抽屉里,再把百合花整理放进花瓶中,从言允视线望去,陆惊下颚线干净利落,如同贵胄少爷,贵气得很。

    这种气质全然与陆臻天差地别,但是他偏偏更喜欢陆臻那种轻狂。

    “五弟不是文人,自是不清楚花语。”陆惊好心为陆臻开腔,看似没其他意思,“倒是没想到五弟会和你关系那么亲密,真是稀奇。”

    言允藏在被子里的手颤了下,淡淡应了声,“正常,毕竟五爷是我嫁过来见的第一个人。”

    就如陆臻所说,他是陆臻明媒正娶回来的,和陆臻拜堂洞房的也是他,他不过是被陆老爷子截胡了过去,才成为五姨太。

    对于五姨太这个‘职位’,纵然他在讨厌都好,都没办法逃避,除非陆家倒台了,他逃出来才行。

    嫁了人就要专情如一,他可不能学陆臻的风流,否则是会被人家嘲笑得。

    陆惊又笑了一下,不再客套下去,“爹很担心你,但碍于身体状况没法来看你,就托我来了。我瞧你气色不错,就放心了。”

    气色当然不错,他可是装的。言允皮笑肉不笑,掐了下大腿肉,眼角冒出细微泪花,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意思不言而喻。

    对付陆惊可不能与陆臻一样戾气多,相反要装着困了累了别说话,才可以把陆惊赶走。其实他对陆惊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还有点郁闷陆惊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