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云听罢止住哭声,二人便这般轻搂片刻,又听叶项鸣道:“明晚分舵中有件要事,其内牵扯颇多,只怕有些麻烦。你身子不适便待在客房、少要走动,翠儿之前便服侍你,你有事唤她便可。”

    她听叶项鸣言辞中有些怪异,似是不想让她出门,便皱眉问道:“甚么要事,连我都说不得?难道你也要同大师兄那般瞒着我吗……”

    那人长叹一声,回道:“如云,你莫要任性。”

    他扳过方如云双肩,双眼直直盯着她眼眸,说道:“此事有些危险,我实是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方如云急道:“既然危险,为何还要去办?”

    叶项鸣摇了摇头,他目光一定,轻声道:“我活着便是为了这事,如何能不去办?”

    他见方如云面上焦急,又凑近在她面上轻吻一下,笑道:“只是我心中已有把握,待过了明日,我们便可长相厮守了。”

    方如云见他不肯详说,最后也只能作罢,她喃喃道:“你们总是这样,从小到大甚么事都瞒着我……”

    她抬眼望向叶项鸣,低声道:“既然如此,我也有件事,不,是顶天重要的事不告诉你,待你明日回了再说吧。”

    叶项鸣还当她赌气说笑,也未当真,陪了她片刻便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唤了丫鬟翠儿一声。翠儿见他朝自己示意,心中早有打算,只朝他微微颔首,叶项鸣这才走出房门。

    那旁方如云驻身静立,见他走远才微微一笑,她缓缓抚上小肚,面上既是羞赧又是欢欣,喃喃道:“若你知道了,不知会作何反应。”

    分舵中尚是你侬我侬,怀王府却是一片寒意。

    刘霖左手攥了块白布,右手翻弄一枚银镖,沉声问道:“可都搜遍了?”

    他面前乌泱泱跪了一片人,皆是俯首不言,只他身前一名侍卫回道:“属下按王爷吩咐,已将青州城内搜寻一遍,仍是未发现问琴公子踪迹。”

    刘霖冷哼一句,又将那银镖甩至侍卫面前,说道:“偌大王府数百侍卫竟连这等小技都拦不住!魏虎,你这侍卫总领是怎么当的?真是丢我皇家颜面!”

    那唤作魏虎的侍卫直冒冷汗,心内亦是惊疑不定,今夜府内明明一派安详、无有动静,为何王爷的心肝儿突然不见了踪影?

    他膝行两步,跪在刘霖身前,试探道:“那贼人功力过人,问琴公子又不在城内,极有可能是上回行刺王爷的双龙门同党干的。王爷,不如派属下领兵去围住青州分舵,今夜便将那贼头捉起……”

    刘霖并未回话,只将手中布条再次展开,见那皱巴巴的布面上写了一句话:

    月圆之夜请君会,煮酒问琴自当明。

    此话倒还文雅,可刘霖将布条一倒,又见其下用细笔写了密密一行:你那相好美人儿被我捉去了青州分舵,我明晚有要事同王爷相商,还请王爷单刀赴会,如若不来、先奸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