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只看了一眼就往卡座角落里唯一的单人沙发里走去,他身上的黑色风衣搭在手腕上。即使台上鬼哭狼嚎再厉害,也跟他无关。

    江晚城又看了眼李凤鸣送的“礼物”,不知怎么的,莫名地觉得失落。他不知道这种失落是来源于他和段栖送他一样的礼物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他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但也问不出口,二话不说就捞起桌上的酒往一升高的杯子里倒,然后带着酒杯一圈又一圈敬酒。

    花寅似乎是换了新歌,和先前伴奏的驻唱合唱了新歌。

    段栖眼神看向台上,眼睛里情绪不明。许久之后,才抓过旁边的酒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几乎是抿着尝试的一小口,又辣又苦。

    “”

    花寅和驻唱你一言我一语地深情对唱,引得台下掌声连连。

    好几年的歌了,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唱着不突兀。

    江晚城敬酒敬到段栖面前,眼底已经不怎么清明了,他跟段栖碰了一下杯,顺着段栖的目光看过去,下了台的花寅正掏出手机跟酒吧里的驻唱聊着,大概是在交换联系方式。

    “他”江晚城觉得自己不怎么清醒,但还是试探着想替花寅说两句。他他他了半天,却只能哂笑道,“活该”。

    因为他和段栖都没错过花寅的动作,他们眼见着花寅倒在那驻唱身上,不知道是真摔还是别的什么。

    江晚城恨铁不成钢又一语双关,脸色不太好。段栖倒是没什么表情,眼帘一开一合之间,江晚城听到他说“生日快乐”,然后饮尽杯子里的酒。

    江晚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又往自己杯子里加酒。他们回神太快,谁也没看到之后的花寅狠狠地踢了眼前的人一脚。他是被人刻意拉倒的。

    江晚城每年过生日都这样,死命喝酒,他喜欢酒精麻木自己的感觉。仅有这一天,他会短暂的想起颜芷,然后从细枝末节里拼命地寻找颜芷对他好过的证据。就算是找不出,也能用人间至情至理的名言说一句“她生我已经是最大的恩”。但过后,他又忍不住“呸”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跟谁较劲。

    几分钟之后,花寅从舞台那边走过来,边让工作人员加小食边挤进边上玩牌的人中间。

    “玩什么?”

    “斗地主”边上的人让开点位置给他,“输了的真心话大冒险”。

    “有毒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花寅摆摆手起身,正好撞上段栖无意间撞过来的目光。

    他心一抖,一把拉过旁边的江晚城,“别喝了,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