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江晚城后知后觉地移开目光说道,“你刚走路的步子不一样,有一只脚明显更慢了一些,节奏不对”。

    “是吗?”李凤鸣满脑子都是他手上的温度,在这个有些冷的夜里尤其忘不掉。他不知道江晚城是真的无知还是别的什么,他在刚那一瞬间甚至怀疑他喜欢自己。但自作多情这个词语怎么来的呢?不就是先动心的人无限放大那些在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细节,然后强加了情愫,给少有的互动镀了金光,暗示自己有意思。也叫无中生有。

    “你也不是很傻嘛?”李凤鸣忍不住开口,声音不受控制地有些抖,这是第二次试探。话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然后才送到喉咙里压着力道涌出口腔,“这你又知道了?每个人走路的节奏你都记得?花寅是什么节奏?”。

    话说到这个地步,己经是他的极限了。情绪失控是暂时的,最终他还是理智的李凤鸣。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快速找到了候补办法。不管江晚城说什么,他都夸他这是独有的天赋。但如果江晚城能从中感受到一点,哪怕是一点他的试探和意思,他也就能知道他的答案了。

    但显然没有,江晚城没那么聪明。

    似乎是认真思考并回忆了一下,江晚城用一种他常用的无知的委屈的声音说道:“我哪知道他什么节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有特色,一步一声那么均匀的......”响在我心上。

    “也是,是我的错”

    他这副样子是他一贯的样子,李凤鸣没再看,低头冷冷地笑了两声,一拳重重地捶在先前摔伤的那只腿上。

    痛感能让人清醒,更能让人认清现实。

    江晚城这颗毒瘤他真是受够了,想方设法拔不掉又不能让他长成自己的肉,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只能保持清醒。

    算了算了,李凤鸣心想算了吧!他已经找不到理由再去试探着说些什么了。此时,他无比的冷静自持。

    江晚城眼见着李凤鸣的脸色越来越沉,无缘无故地冒出一种叫委屈的情绪。他那么怕黑的人,跟着破导航找到这种地方,原本以为......原本没怎么以为,但至少他潜意识里李凤鸣不应该这么对他的,这样对待夹杂着无声的嘲讽和冷漠。

    江晚城忍不住想起自己近段时间的拼命学习,又看看李凤鸣面无表情的脸色。就,挺委屈的。

    江晚城向来藏不住事,高兴和不高兴都表现在脸上。短短几分秒钟的时间,他无精打采又颇显委屈的样子就占据了李凤鸣的思绪。但这种时候,李凤鸣已经不再想别的什么了。直接问他:“饿了?”。

    江晚城呡着嘴唇,而后疯狂点头。丧得快,乐得更快。几乎是立刻,他的脸上就堆满了笑容。

    李凤鸣移开目光把他往奶奶的墓碑处带,见他又怕又慌的样子安抚道:“天快亮了,现在去下面也没吃的,你将就点......”。

    将就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晚城觉得自己更慌了。

    李凤鸣尽量放慢脚步,轻声蹲在他奶奶的墓碑前,然后将碑前供着的坚果拿给江晚城。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