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城闷哼了一声,眼眶里被他砸出了水光。

    “你他......”李凤鸣一句“有病吧”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又问不出口关心。只能直愣愣地盯着他,只觉得自己恨得牙齿都在响。

    江晚城趁着李凤鸣发愣的瞬间,抬手擦了擦眼角被逼出来的眼泪,而后迅速搂住李凤鸣的腰,拼命把他的身体往自己身上压。李凤鸣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觉得没意思,就连挣脱的欲望都没了。恍惚之间,他又听到他说:“看吧,这还不是抱上了”。

    那么猖狂,那么的让人想打。

    李凤鸣忍了再忍,江晚城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气急生乐,单手撑着下巴直愣愣地盯着江晚城,迎着江晚城不解的目光笑了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江晚城抱着他的腰不放,声音里比谁都委屈,“抱一下都不行吗?”。

    “你和谁都能抱吗?”

    李凤鸣的声音混着山顶的钟声冲透江晚城的耳膜,他愣在原地。

    李凤鸣趁着他发愣的瞬间站了起来,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没忍住踢了他一脚:“有人来了”。

    “哦”江晚城单手撑着坐在地上,也不看李凤鸣,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凤鸣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妈妈,跟佛祖许愿什么都可以实现吗?”小男孩的声音从江晚城头顶传来,李凤鸣正对着江晚城看着山上下来的一个妇女和一个小男孩,总觉得他们的眼睛特别熟悉。

    江晚城顺着李凤鸣的目光正想转过去,又匆匆把头埋进双膝里。岁月能消磨人的体型,但绝不会改变她的声音。

    “是呀,宝宝跟佛祖许的什么愿望?”

    颜芷的声音跟几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幻,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如今的话里有笑意和喜悦。

    “我告诉佛祖说我不想再吃鱼了,希望以后能吃点别的东西......”

    颜芷带着孩子从江晚城边上走过,她忙着哄孩子,没有注意到边上的江晚城。即使注意到,估计也认不出了吧。

    江晚城睁眼看着他牵着小男孩的手往山下走,关心的话语时不时的顺着风向往后传。一字一句落在耳朵里,闷得人生痛。

    李凤鸣见江晚城失魂落魄的样子,联想到那一模一样的眼型,瞬间就明白过来。他也无心跟江晚城计较那点逾越,主动走近一些试图劝慰他:“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江晚城没回他,五指陷在掌心里,那朵曾被他戴在耳后的的花被他揉碎在掌心里化成了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