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走廊,地板铺的瓷砖,白炽灯照在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让人紧张不安。林浩吞了吞口水,向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那个房间门上写着“惩戒室”三字。林浩按了按门把手,门没开,是锁着的。

    “进房间前先敲门。”里面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声传来。

    “我靠,傻逼吧操你妈的,又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大白天锁什么门。”林浩在心里骂道。但毕竟不能老待在门外,便不情不愿地用力敲了几下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林浩眼前,以至于他不得不仰视——这是一个高出林浩一头的中年男人,面容坚毅,神色威严。他身材结实,穿着衬衫,肌肉饱满甚至于突出;小臂明显的肌肉线条也显示着他的壮硕。

    这个中年男人见到林浩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把手背到身后,静静地盯着林浩。林浩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并感到一丝威压——甚至是类似于自己小时候面对父亲,感受到的威压。

    一瞬间林浩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酗酒、赌博的男人,始终没有给过林浩好脸色,甚至在林浩小时候便出轨了,并在一个早晨离开了自己的妻儿,不知所踪。此后,林浩的母亲不得不起早贪黑地摆摊卖菜,同时难免疏于教育林浩。

    结果便是林浩从小便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沾染了不学无术、拉帮结派的习气。勉强读完初中后,在职高的第一年,他15岁,被社会大哥带上道,成了小混混;不久后便在一次斗殴中用啤酒瓶把一个小孩开了瓢,对方伤情严重,父母拒绝调解。于是,林浩喜提银镯一副,进了少管所。

    林浩是被警察拉到少管所的,进来时被两个警察挟着,他还在挣揣,骂道:“操你妈的,放开老子,老子自己晓得好好走路。”他以前也有蹲局子的经历,但警察只是让他体验了警局一日游,就把他放回去了,但这次他隐隐约约感觉情况不对。啥是少管所?没听说过啊。真要关他?要关多久?估计只是做做样子吓吓他吧,他心想,“条子就是这样的,装模作样,人模狗样。关我个几天就是吓我,还能有啥。”

    但他不知道,自己长期得待在石城市少管所了——该少管所以管理方式苛刻、训诫手段残酷无情闻名,让受到监管的少年犯不寒而栗。

    那两个警察把林浩押到少管所的一栋大楼中,押送到走廊口,一个便对他说:“你,去走廊头上的房里报道。”说罢把他随手一推,让林浩差点摔个踉跄。

    林浩心里气炸了,但两个警察已经走远。“妈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罢就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不过走廊的灯光太亮了,让他莫名有些紧张。

    …………………

    “到房间里来。”中年男人的声音把林浩从回忆拉回现实。

    进门一看,房间里除了一张办公桌外,赫然放着一张倾斜着的大铁床,四角各有一副焊在床上的手铐,床中部还有一条拘束带。墙上则是挂着许多鞭子,粗的有大拇指粗。林浩往屋子里扫了一眼,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心里竟然开始有些慌张了。

    “你叫林浩是吧。”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档案。

    “是我。”林浩强装镇定。

    “犯的是什么事,自己说。”

    “跟人打架,把人脑袋开瓢了。”

    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说的很轻巧,结果就是你在这里了。”顿了顿,然后说:“不跟你废话了。现在,把全身衣服脱掉,趴在那张床上面。”说罢用手指了指铁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