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站到门口的辛夷树下时,兰游春身上的吻痕淡了许多,但只要挨近细看,处处都是宋悯庭留下的印记,亲的咬的含的,各式各样。

    宋悯庭懒懒伸手搭在兰游春身上,他神清气爽,满面春风。微风吹过,花朵在他眼前晃,像他的心一样雀跃。

    “真不想让你走。”宋悯庭这时候的笑容便十分纯良,他斜靠在兰游春肩膀上,看着幽深的林间小径说,“就算不做爱,我也想要待在你身边。”

    “……我有很多事。陪你玩不起。”兰游春习惯性地冷嘲热讽。

    宋悯庭唉了一声,顺手扳过兰游春的脸,往他被自己咬破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最听你的话了。你回去吧,我想你的话会来找你的。”

    兰游春错开宋悯庭还要恋恋不舍吻过来的唇,快步向前,在宋悯庭的注视下消失在拐角处。一直到确定宋悯庭看不见,他也再忍不住,扶着柳杉树吐到胃痉挛不已。

    他恶心他自己,恶心宋悯庭,恶心这样无法自己掌握的人生。他坦荡的前途上蒙上一层永不消散的乌云,无论他走向何地,站到什么高度,它也许都会在。

    可是没办法。

    他没办法独善其身,只能任由宋悯庭给他戴上锁链,好换其他人的自由与舒心。

    回到家爸妈不在,兰游春怕宋悯庭出尔反尔,拿出手机给他爸打电话,听到说是去地里了,他这才放下心。

    兰建红放下手里的活,说:“宋会昆的儿子是怎么被你说服的?你真的没有拿钱给他吗?你哪来的钱啊?你可千万不能……”

    “没有爸,”兰游春坐到竹椅上,偏头摆弄着花盆中的茉莉,“我答应帮他报志愿,这样就抵掉那二十万。”

    “报志愿这么贵?”

    “爸,那是宋家。”

    “也是也是。”

    兰建红悬着心的也落了下来,他这几天怕儿子出事,天天都要打电话问一遍,确保兰游春安全。

    兰游春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宋悯庭怎么弄他,他都会冷静地接起电话给他爸回话。宋悯庭这时候也会恶劣地故意折磨他,想听他叫。

    不怪宋悯庭。

    兰游春永远都不知道他自己接起电话,说着那么平静的话,腿被宋悯庭拉开,再挂到身上挺进,身下打湿了一片床单的那副迷人模样,强装的冷静与刺激的快感,几乎要把宋悯庭迷死在他身上。

    就连兰游春待过的房间,宋悯庭一进入就会想起兰游春在他身下双眼迷离的样子,甚至还没有进入,单单看着那扇门,他都会有反应。对兰游春,他的欲望永无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