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江更多时候都在忙,有时一天两三台手术,日夜颠倒。

    不光是思嘉,就连地下室的小蛇也缺少了许多关照。

    那是条误闯进他们家的蛇,一条野生的棕黑锦蛇,三年前从窗外的大树爬进思嘉的卧室,和她在窗台眼神交汇。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那条蛇在同个屋子里度过了一个下午,也不敢电话联系慕文江,因为前不久她才因为zIwEi被他管教。

    不过慕文江永远记得那晚,他在一个小时前刚下手术台,疲惫地回到家,灯忽然亮起来,她穿着睡裙下楼。

    “叔叔,我房间里有蛇,我想等它自己走,可是它赖在我床底下。”

    nV孩眼神清澈懵懂,提起一条蛇,像提起一段掉在地上的麻绳。

    慕文江不禁有些为她天真的残忍而着迷,她不是一张白纸,而是一块折S各sE光线的镜子,他突然在镜子里看到他自己。

    “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现在捕蛇的人都下班了。”

    “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她说话声音变小,“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

    只要他想,他的眼睛就可以温和而有亲和力,“思嘉,我不会生你的气,只是作为你的长辈,有时不知道该怎样去Ai你,帮助你。”

    那之后的三年里,他显然找对了方法,一个让两人都能“快乐”的方法。

    不过谁想得到呢?三年时间连蛇都丧失野X,思嘉却还没有。

    思嘉完成了任绍l未完成的画,想在今天带去给他。

    她期待见到任绍l,因为那代表她正和陌生的男人产生交集,生活正步上正轨,只要再找到一份工作接触社会,她就会渐渐好起来的。

    不过正如慕文江所说,她不能胜任英文家教和秘书的工作,电话打过去没说几句就通通遭拒,只剩最后一个咖啡厅服务员的职,她将号码用圆珠笔圈了又圈,始终没有自信拨通。

    所以她g脆去寻求任绍l的帮助。

    “思嘉,你去哪?”刘小姐看到思嘉捧着画板着急出门,将她叫住。

    “我去外面走走,很快就回来。”

    思嘉沿山路小跑下山,夏日蝉鸣,午后风和日暖,她的皮鞋后跟节奏轻快,声音和任绍l家门铃声一样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