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还闭嘴不语,但从眼神可以看出他心中仍旧不服气,以为毛文龙说大话。

    毛文龙也懒得和他多废话了,对毛有成吩咐道:

    “把这鞑酋和他儿子押下去吧,好生看管,不要让他们有寻死的机会,押解到京城,举行献俘仪式后,便可以审明罪状,明正典刑,告慰辽东死难百姓和军士的英灵了。”

    毛有成领命,随即想到这捉住黑还的瑚尔赫讷还没处置。

    便指了一指瑚尔赫讷,问道:

    “这厮怎么办?”

    毛文龙说道:

    “审明他过去残害汉人情形,要是有大恶,他这功劳勉强可以赎罪,饶他活命,罚做苦役便可。要是无有大恶,给他一个百总的头衔,让他去董古寨、牛毛寨招降那边的鞑众。”

    瑚尔赫讷刚才被沈世魁说了那番言语,原本也不奢望再得丰厚奖赏,而且也自知卖主之事,不算多光彩,说不定会被其他死硬建鞑仇恨刺杀。

    现在见毛文龙答应饶他活命,就已经满足。

    盘算着以后隐姓埋名躲于某地过活,总比被杀要强。

    毛有成带着黑还、豪格、瑚尔赫讷下去。

    沈世魁等他们走后,问毛文龙道:

    “毛帅,虽说我东江军上下齐心,宁可将来有祸也不肯饶了这建虏,不过这虏酋说的狡兔死,也不是全无道理。毛帅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么?”

    毛文龙慨然道:“大丈夫立身处世,能得偿平生之志,剪灭虏患,犁庭扫穴,建不世之功勋,垂不朽之声名,便已大过所望,于愿已足,还有何憾。至于此后福祸,又何必萦怀,徒作杞人之忧,如庸人惴惴恐惧,岂是我辈所为?”

    沈世魁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显然被毛文龙的话所触动。

    他知道毛文龙所说的都是真心言语,而绝非故作大言。

    毛文龙笑了一下,继续道:

    “陛下亲来皮岛,给予东江向来未有之信任。陛下以国士待我等,我等自当以国士报之。俺看陛下也不是过河拆桥之人。况且真要论狡兔,这虏酋也未免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这天下的狡兔,又何止建虏一伙?”

    沈世魁眼睛一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