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汝淳在旁边忍不住道:

    “既然要恢复婚约,便该有些诚意,亲自上阮家去恳求才对!自己毁约,便该自己认错,岂有让别人出面的道理?”

    钱谦益点头称是,对杨文骢道:

    “龙友,其他事我可出面,此事不可!圆海处境危劣时,你家毁约,就有些落井下石了。如今即便要复约,按情按理,也当先带着令郎去登门道歉才是。若是阮家愿受歉意,我再出面,也还可商量。凡事需自做自当,方像个样子。若是如现在这般,那阮小姐对令郎只怕更无好感。”

    杨文骢听钱谦益这般说,叹了一口气:

    “牧斋公教训的是,此事却是我家做的差了。”

    杨作霖却还不甘心,张嘴道:

    “可……”

    还没说下去,杨文骢叱道:

    “住嘴,牧斋公都这般说了?还饶舌作甚?”

    杨作霖一脸讪讪,脸上似乎还有不服之色,但在人前终究不便于和父亲争吵。

    杨文骢拱手道别,然后转身就走,杨作霖也只得跟着走了。

    汪汝淳摇头道:

    “这杨家的小子也是没志气,当初自己没主见,听了人言,就要毁弃婚约。如今见人言风向转了,就又要复约。真是可笑。做都做了,那就做到底。这般反复,徒增笑耳。”

    钱谦益温和道:“少年人心性不定,也不足为怪。想来这对父子马上就会去阮家。恰好明日我和圆海还要会面商谈,对这婚约能否恢复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

    汪汝淳道:

    “牧斋公不是说过要给阎都督做月老么?”

    钱谦益点头,笑道:

    “这自然还要看阮小姐的意思,若是阮小姐同意和杨家复约,那就没必要说了。”

    第二天,钱谦益带着汪汝淳和凌濛初到阮宅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