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边抵挡着边道,“这个小娃儿竟然有点眼色,可惜发觉得太晚了,单凭你一个胜不了我阴风镰!”

    梅凌雪并不知道他的名头,瞿长庚却听过,他忍着不适抬头道,“你……阴风镰……你不在秦州做你的大寨主,跑到中原来当杀手?”

    阴风镰一脸怒容,喝道,“你还好意思提!?阴风寨叫你那个多事的师叔祖给端了,我上哪里做大寨主!?”

    想来是冷箫吟远赴萨迦寺取经书的路上取了他那个山寨,看来冷大侠也并非全是只顾御剑门,只扫门前雪的,但他这一番行侠仗义,则使得阴风镰藏到了这里,成了黑门中的一份子。

    阴风镰说着就猛力向梅凌雪进攻,招式相当沉重犀利,梅凌雪这时有些适应他镰刀的长度与弧度,就能凝神分辨他进攻的路数,但觉他力大刚猛,自己硬碰硬讨不到好处,就不由想到与崔寒商对战时候情形,于是将剑路一转,使用尽剑芳菲来对付他。

    阴风镰果然被变化繁多的剑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很快一把镰刀甚至给挑了开去,斜斜插到了地里。

    阴风镰大惊之下,梅凌雪的剑已到了他胸口,哪知他当即把手一垂,大声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

    梅凌雪怎料到他方才还在叫骂,一下子就变了副面孔求饶,手里的剑也停了下来。

    阴风镰嘶声喊道,“少侠,我们阴风寨本是一个屯田的兵营,我也曾是一个小小校尉,边关滋扰不断,上头又不令发兵,我们种的粮食都叫响马劫走,弟兄都给砍杀,我一怒之下才落草为寇……少侠,念在我驻边有功,放我一马吧……”

    “这……”梅凌雪被一个江湖前辈痛哭求饶,大是为难。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阴风镰却把哭丧的面孔一收,突然暴起,撞开他的剑尖,就伸着镰刀冲向站都站不稳的瞿长庚。

    梅凌雪急忙也把长剑递上,不知怎的阴风镰的身型却突然顿住了,原来是瞿长庚一掌拍在他胸口,阴风镰张着口,嘴巴开开合合,却吐不出半句言语。

    很快他身子一晃就倒在地上,梅凌雪低头去看,见到阴风镰露出来的脖子上一片殷红,血管破裂,显然那一掌把他心脉都给震碎了。

    而打出这一掌的瞿长庚也是筋疲力竭,一下子栽倒在地,一张原本白净的面皮也如其他人一样呈现一片酡红。

    梅凌雪此刻也无暇去惊讶瞿长庚怎的除了御剑门的武功以外还有这样厉害的掌法与内功,只得手忙脚乱地将人背起送回屋中那张藤椅上躺好,心焦道,“瞿兄,你怎样了?”

    瞿长庚有气无力道,“动……动不了……”

    梅凌雪眼下竟然是唯一没有中招的,可他只有一个人,冒险闯入剪烛山庄里去讨解药显然不合适,也许还会反过来被那些黑门中人所擒。

    何况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有其他黑门的人来向他们下手,以梅凌雪的生性断然不会丢下众人一个人去逃命。

    梅凌雪道,“不如我去向仁义寺的僧人求助怎样?”

    瞿长庚缓缓道,“我们尚且不知道黑门还有多少……部署……潘桃自己对此地了解也是……有限……若仁义寺……仁义寺的僧人也与他们是一伙……将我们……一网打尽……”